江沅连着几晚做噩梦，梦见啾啾痛失所爱，就此堕落；也梦见啾啾娶错了女人，从此备受倍欺压。

她把自己做的梦和裴衍楷说了一下，难得表露出了脆弱忧心。

裴衍楷根本不珍惜这个抚慰自己妻子脆弱内心的时机，他说：“你梦里啾啾过的痛苦日子，不就是我现在过的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吗？”

江沅看着他。

他耸了耸肩膀，嘴贱很快乐。

江沅深思熟虑，说：“我要见一见许氏，眼见为实，最好是暗中观察，跟踪偷窥。”

裴衍楷笑着看江沅，“你越来越变态了。”

江沅不赞同：“我又不能干什么。”

裴衍楷说：“婆婆跟踪儿媳妇即使不能干什么，也够变态了。想想你婆婆如果跟踪你的话，你是什么感觉？”

江沅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撞鬼了呗。”

裴衍楷吸气微笑：“你就算不提醒我母亲死了，我也知道她死了。”

江沅夸奖：“你知道的可真多。”

裴衍楷说：“那你知不知道母亲去世一直都是我一个心结，我应该跟你提过她的死很残酷，几乎改变了我的性格，所以完全没有人敢跟我提她。”

江沅点头：“你跟我说过。”

她点头的样子很轻松，完全不像是知道悔改的样子。

裴衍楷无可奈何：“好吧，你知道就好，我就是跟你确认一下。”

他觉得自己太天真了，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江沅了，她要是有同理心的话，她就不叫江沅了，他们两个之间的缘分也不会被称之为孽缘了。

江沅拍了他一下，说：“我要出宫了，天黑才能回来，你千万不要用这个短暂的时间搞事情，如果被我发现你和什么宫女啊妃嫔啊走的太近，我就在七天后把你们一起葬进皇陵。”

裴衍楷和她保持距离，似笑非笑：“江沅，你有没有发现你该死的独占欲越来越强了。”

江沅想了想，说：“这个不难理解，我可能是要提前进入更年期了，易燃易爆炸，千万别招惹我。”

裴衍楷就喜欢反其道而行之，他挨着炸药不仅要玩火，还要放烟花，他说：“朕是皇帝，凭什么守着你一个人过，除非你喜欢朕，喜欢的不得了了，朕才愿意勉强垂怜你。”

江沅眯了眯眼睛：“你不需要皇陵了，把你烧成灰撒了更省地方还省钱，你们两个的骨灰在一起还能缠缠綿绵。”

裴衍楷听着她这样无情的话，也不留情地说：“希望骨灰能迷瞎你的眼睛。”

虽然对话不太愉快，但至少敲定了江沅出宫。

皇后出宫动静太大，她是以小桃身份坐马车出宫的，美名曰替皇后娘娘外出办差。小桃则是占了另一个宫女的名字，陪着她一起出宫了，除此之外还有小德子跟着。

江沅好多年都没离开宫廷，直到马车缓缓驶出大门的那一刻，她蹦出了一个念头：“不如我们私奔吧。”

小桃懵了懵：“私奔应该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咱们这能被称之为男人的……”

她的视线在小德子身上停留，小德子很局促，为了出宫方面，他穿的是正常男人的衣服，他有点穿上龙袍不像太子的感觉，忘记怎么当一个正常男人了，总是扭扭捏捏的。

她的视线最终越过了小德子落在了车厢外，“只有车夫了，可他五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