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黑暗让人变得迟钝，还没反应过来，接着拐杖点地的声音响着，砰砰砰砰砰砰。

像是迈着缓慢的步伐，逐渐靠近。

每一声都砸在人的心上，让人心里一颤，在悄无声息里格外响亮。

太后生前腿脚已经不利索了，总是要拄着拐杖才能行走，那砰砰砰的声音几乎是她的标志。

太监胆子小，再加上割过，平日里就会有尿液往出渗透，这么一害怕根本都夹不住，就有骚味儿飘了出来。

环境最能影响心理因素，紧接着就是身边人的态度，紧张是会相互影响的。

二皇子紧紧攥着如意的手，说：“别害怕，可能是风吹的窗户响。”

如意也勉强回他一笑：“是啊，今日风雨交加的，说不定窗扇都要坏了，等天晴了还得修一修。”

话音刚落，一到闪电划破黑暗的白光，那张老的像树皮一样满是皱纹向下垂着的脸出现在人们眼前。

如意整张眼瞳都被那张脸覆盖，激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魂都要被吓出身体了。

伴随着闪电结束，消失在黑暗里。

黑暗里藏着什么？

二皇子感觉有冰凉凉的气吹在了自己的脸上，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眼前还有没有鬼，就是觉得冰凉凉的，好冷呀。

外面轰隆隆的直响，一声一声像是要把天地都劈开，人的尖叫声完全被雷鸣给遮盖住了。

他们像是被困在了这黑暗里，就连嘶吼都传递不到外边。

“如意如意！”二皇子不停叫着，嗓子都要喊哑了。

如意手指被他捏的疼，眼泪刷刷的往下掉：“二哥，我害怕，我好害怕呀。”

太监们被吓得砰砰磕头，求太后娘娘饶命。

一声一声的雷快要把山川都打碎了，房屋都掀开了，短暂的光明，无尽的黑暗，死命的轰名声，快要要人命了。

……

一幅幅画卷展开，看得江沅都要脸盲了。

主要都是同一个画师，风格以写意为主，画的又是全身像，怎么也瞧不清，每个人的脸蛋，放眼望去都是细眉细目，区别不大。

江沅翻来覆去，也看不清脸，丧气道：“这怎么挑呀，咋能看出好不好看呢。”

裴衍楷靠在榻上，端着盏茶捏着本书，正悠闲自得的享受着，视线落在书上，眼皮子都不抬，嘲笑她：“就说你不会挑，看什么脸呀，反正也是正妻，娶妻娶贤，将来才能照顾上下，只要家世不错，教养好，贤惠就够了。”

江沅并不认同，撇嘴道：“那你怎么不娶丑的。”

裴衍楷喝了口茶：“你怎么知道朕没娶丑的？”

江沅一听这话不对劲儿啊，他这是在骂我呀。

她眼睛一眯，恶从胆边生，悄悄地放下了画卷，猛地一扑，想要打翻茶洒在裴衍楷身上。

谁知裴衍楷反应极快，立刻将茶杯举高，江沅没扑倒茶，还跌入了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