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麻烦一件事儿,宫中妃嫔却都在抢管理六宫的职责,原因很简单,这可是直接和外边对接的渠道。帮儿子争个储君、联络一下外边的大臣、贪污受贿、从宫外运送点东西进来,那可是真方便。
可江沅又不需要那样谋划,这个管理公务的职责对她而言,食之无味,弃之不可惜,完全就是让她头痛更上一层的毒药。
裴衍楷见她迟迟不吭声,说:“你是不是没穿鞋,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江沅回过神来,“嗯,没穿鞋。”
裴衍楷叹了口气:“我也不是真的让你回答,我的意思是说,要不然你就上床,要不然你就把鞋穿上。”
江沅蹭了蹭脚就爬上了床,用被子把自个裹好,是挺冷的。
宫里每年用炭火的时间是固定的,现在还没开始烧炭,全靠一身正气硬扛着。
她冷得哆嗦了就把脚往裴衍楷被子里一揣,试图用他的温度来暖和自己。结果这脚一伸进去触到他的肌肤,反而被冷得一哆嗦。她恶人先告状,“你身上怎么这么凉,都冻着我了。”
裴衍楷把她的脚踢了出去,皮笑肉不笑道:“那还真是我的错呢,请你尊贵的脚不要往我被窝里伸。”
江沅挑了挑眉:“我听懂了,你在阴阳怪气。”
裴衍楷坦率道:“真是难为你能听懂了,这根本就不是你擅长的事情。”
他不仅在阴阳怪气,还在拿之前他们吵架的内容说事。
江沅忍无可忍:“我擅长给你治病,来让我看看你现在是不是有毛病。”
裴衍楷:“别碰我。”
两个人在**就厮打了起来,床咯吱咯吱直响,那动静很奇妙,大家都是老司机了。
裴衍楷因为大病未愈,很轻易的被江沅压在了身底下,他的耳朵贴着床榻,听着一声一声的咯吱响,从恼怒变成了恼羞,催促道:“从朕身上下去。”
江沅摇头:“除非你说你认输了,否则我不下去。”
裴衍楷喘着粗气:“少来羞辱朕,你再这样朕不客气了。”
江沅按住他的双手,“你不客气一个我看看。”
裴衍楷居然没挣脱出来,他还爆发了一阵咳嗽声。
江沅松开了他,歪着脑袋说:“裴衍楷,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眼藏的太好了,我之前都没发现你生病了,你明知道我的医术是最好的。”
裴衍楷身体照早些年差远了,太医院开的药就没断过,他只是避着江沅喝,江沅不是传统意义上爱护夫君的女人,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趁他病要他命。
其实他们之间的不信任已经刻画到点点滴滴里,不仅仅是江沅不信任裴衍楷,裴衍楷也不信任江沅。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无数条线绑在一起,不单单有爱有恨,还有连他们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缘分了,完全就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