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大着胆子说：“父皇，我们惦记着母后也算是孝顺了吗？能不能功过相抵。”

裴衍楷道：“你们的母后是个成年人，能处理好事情，再不济也有朕照顾她，用得着你们连课都不上跟着她吗？你们简直是主次颠倒！”

三个孩子在心里不约而同想，就是怕你欺负母后。

裴衍楷疑惑：“你们用什么眼神看朕呢？”

称心趁机撒娇道：“父皇，你能不能不凶母后啊？”

如意也提出来：“父皇也别打母后了，母后会疼的。”

啾啾红着眼睛，一言不发。

裴衍楷揉了揉太阳穴，“裴除夕！”

他很久都没叫过啾啾的大名了，其实相比起啾啾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他更喜欢除夕。后来不叫了是因为江沅昏迷，他每叫一声除夕就想到他们母子两个在冰天雪地里相依为命，他一叫就口齿生寒意。

啾啾直视着他：“父皇，母后已经死了一次，我不想她死第二次。”

裴衍楷太阳穴像是有一根刺在钻着，“皇后没死过，算了，朕说过很多次，你的母后不是朕害死的，就算有些关系，她昏迷也绝非朕的本意，朕一直在想尽办法让她醒过来。”

啾啾根本不信，写在了脸上。

就连称心如意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裴衍楷悲凉的想，报应啊。

多年前，他几次想要江沅死。

现在他不想江沅死了，可无论是江沅还是孩子们都认为他是个杀人凶手。

他多年前做事的报应现在出现了，无论怎么样都无法让人相信许多年后的他的清白。

报应总会用一种不经意的方式降临在人的头上。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买单。

裴衍楷索性破罐子破摔，“如果朕真的想杀皇后，凭借你们几个小胳膊小腿拦得住吗？你们有力量吗？现在你们利用的是我作为慈父的心肠把我引诱走，说明你们还在寄托于我的善良。假如我没有善良了，你们能怎么办？”

孩子们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

裴衍楷看着啾啾道：“你想保护你母亲，那就更有力量，像现在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撒泼打滚根本没用，只会显得很可笑，你将来还要指望着谁来手下留情？”

啾啾知道他说的话是对的。

裴衍楷动了动喉咙，“好了，现在朕没伤心，因为你们误解我，你们都滚出去吧，赶紧把今日落下的课程补回来，以后也不准逃课了。”

称心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了抱裴衍楷，说：“父皇，称心会一直陪着你的。”

如意也去和他爹爹，眼泪汪汪地叫爹。

只有啾啾起身就走。他不能靠近裴衍楷，他不信任那个男人，当所有人都信任他的时候，母后就只有自己了。

他的母亲，他自己保护。

裴衍楷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这个儿子和他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