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裴衍楷,“你好像很有感触。”
裴衍楷精力不济,根本没心思跟她玩笑,眼神幽怨,似瞪非瞪,“我都这个样子了,你长点良心,别再跟我开什么下流的玩笑了。算了,你本来就没良心。”
江沅摸了摸鼻尖,“千万别说你变成这个鬼样子,是因为给我指了路。”
裴衍楷闭了闭眼睛,凝神聚气,这才开口道:“不然呢?我晚上没盖被子凉着了?”
江沅:“我得事先说明,你给我指的那条路是死路,我险些被两人合力夹击给弄死。”
她把自己看见的、经历的,通通说了一遍,不用渲染就极其凶险,尤其是她轻描淡写的说经历了尹夫人的过程,在轻飘飘下反而显得沉重。
裴衍楷听完沉默片刻,着看向江沅,说:“快结束了,我这就带你回家。”
江沅看着他的神情,有一种压抑的愤怒甚至于自责,他明明那么虚弱,显得乏力,就因为这种痛苦的混合感受而充斥着一股随时会爆发的力量。
一个人会因为另一个人的事情而愤怒,就是过多的干涉另一个人的人生。
江沅从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他好像已经融入自己的大半人生了,以至于他会为自己的痛苦而痛苦。
“我是不是认识你?”
“是。”
“我是不是把你忘了?”
“是。”
“我们有没有除了债主以外的身份?”
“有。”
“千万别跟我说是情郎。”江沅在脑子里搜肠刮肚把自己的入幕之宾数了个遍,不算多也不算少,绝对没有眼前这个,这个男人太瘦了,根本……她想的是不好看,可另一个念头从脑海里冒出。
【其实他很好看。】
裴衍楷缓缓地笑了,能得到江沅这样的评价也太难了。
他还以为要顶着丑男的名头去打动她呢。
最擅长是长美人计的人,要用体贴温柔善良这些品德一类的词汇打动她。
要知道他除了脸和权利,可什么都没有。
“我不是你的情郎。”裴衍楷说。
江沅松了口气:“实不相瞒,我想集齐十二生肖,如果你真是我的情郎,就你这个瘦吧的样子,估计也没什么力气,也就排个最末,做小吧。”
裴衍楷:“我是你的丈夫。”
江沅想也不想:“不可能。”
裴衍楷有点来气:“什么不可能,我名正言顺。”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父凭子贵。”
这个父凭子贵一说出来顿时就有说服力了,裴衍楷觉得自己腰板都挺直了,腰不酸背不痛了。
江沅一时哑然:“……”
她的脸上精彩纷呈,自己的八卦可比别人的八卦听来劲爆多了。
【眼睛一闭一睁,我不仅死了,我还有丈夫了,还有孩子了。】
裴衍楷温柔的微笑:“我们有三个孩子。”
江沅开始抽自己的脸,试图用攻击性的行为刺激到大脑,从而想起自己那段莫名其妙的故事。
裴衍楷抬手把她拦住了,本来就不聪明的脑子,别越打越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