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刑之下，周贵人意识都模糊了，不断重复，我是陛下的救命恩人。

江沅也不断重复，我是想杀他的人。

其他人以为她这是在和周贵人较劲，并不当真。只有珍珠神色微妙。

就在两边僵持下，裴衍楷又来了长乐宫，一见人气息微弱，立刻责怪江沅不该动用酷刑。

“朕是让你查清楚，没让你用刑啊。”

“是吗？可我用了。”

江沅翻了个白眼：【真想救人就不该来这么晚，装模作样，一脸情深义重，真的有人信吗？】

周贵人却好像看见了救星，涕泪两行，颤巍巍地说：“陛下……”

裴衍楷伸手接了她一把，看着颇为爱惜，她放心的晕倒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相依相偎，楚楚可怜，江沅就好像故事里最可恶的反派，狰狞而可憎。

江沅冷眼看着，嘴角勾起来的弧度异常危险，【又要当贱人，又要立贞节牌坊。】

裴衍楷假装听不见吐槽，酷刑之下周贵人承认派人杀害宫女的行为，他默认是真话，说：“周贵人在宫中杀死宫女，行为恶劣，但也没到罪不容诛的实况，看在她救过朕的性命，便降为答应，皇后不要再追究了。”

江沅行事霸道，妃嫔也敢刑讯逼供，大家都担心她脾气暴躁不会同意陛下的提议，一旦发生冲突，场面就难看了。

裴衍楷也做好了她不做人、瞎胡闹的准备。

江沅竟然很痛快地点头：“好。”

裴衍楷一时不敢相信，重复道：“放了她？”

江沅点头：“放了她。”

裴衍楷满心怀疑，她是不是要搞事情，自己前脚带人走，后脚她放火烧宫殿泄愤？

更令人惊悚的是，江沅还让小桃拿了药出来，亲自给周贵人包扎。

周贵人就这么被放了，她受了重刑，腿都走不了路，最后是被抬着回了启翔宫。

裴衍楷被江沅的举动震惊到了，找了几个太医轮班确认周贵人不至于丧命，伤口处也没被撒上毒药，心里还是疑惑。

江沅不仅没要她的命，还给她治了伤，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当天直接留宿，不断追问：“你是怎么想的？是想假装同意，回头下毒直接把人弄死吗？”

江沅摇头：“我就不能善良吗？”

裴衍楷说：“善良？你吗？别开玩笑了，你管把人打成重伤再包扎叫做善良？”

江沅点头：“是啊，我有个延伸出来的善良想法，可以不杀动物，只割动物身上的一块肉，然后包扎好，想吃了再取肉，这样既没有伤动物性命，又满足了身体需求。”

裴衍楷虚着眼睛看了她半天，看的仔仔细细。

江沅笑问：“头一次发现我如此善良？”

裴衍楷道：“之前的确没见过，活菩萨见多了，活阎王还是头一次见。”

江沅伸手拧他身上的肉，他灵巧躲避，两人在**折腾了一通，最后气喘吁吁地并排躺在**。

她说：“周贵人认了她杀小鱼，却不说为什么杀，我觉得有问题。”

裴衍楷虽然不在场，但有耳目在，事情知道的挺清晰，说：“会不会是随机，就是为了让两个孩子身上弄些神神鬼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