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充仪怒其不争,既然是王爷救命恩人的媳妇,那就把救命恩人的谱摆起来呀。
韦静淞立刻起身:“瑾姐姐坐我这里。”
她很主动的往后挪的位置,和小喜对坐着。
魏兰茶撇了一眼她:“还是韦贵人最有眼色。”
这夸人的方式,好像在夸一个奴才,毕竟只有奴才才会看主子眼色办事。
兰充仪抓住机会,“什么韦贵人?是魏贵人,那是陛下赐的封号,你别叫错了呀,魏贵人。”
宫里有两个魏贵人。
有一次有个宫女请安,说,见过魏贵人。两人同时说了免礼,当时场面很尴尬。
也不知道裴衍楷当时是怎么想的。
于是便有了两种猜测。
兰充仪讨厌魏兰茶,就猜陛下其实讨厌魏兰藉,故意赐个封号,让人跟她撞上了。
韦静淞自个倒是心酸地说过:陛下多半是不记得我姓什么了,韦和魏还挺近的。陛下以为魏是我的姓,说了句封魏贵人,内务府就拟定成了封号。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足够兰充仪拿这件事情去刺魏兰茶了。
魏兰茶不高兴了,脸一沉,“就算叫法一样,模样也不一样,东施和西施是还一字之差呢,陛下总归还是分得清谁是谁的。”
韦静淞被骂做东施,也是一言不发。
兰充仪皮笑肉不笑:“魏贵人在这张脸上花的钱,就是东施也得当西施了,我今天看账本,贵人的俸禄是一百两,你就像内务府要了足足二百两,我看了下支出,都是胭脂水粉,这用的可是够费的了,我看你这张脸挺小的,怎么涂完那么多胭脂了。”
魏兰茶也是没办法,从前她在宫里当嫔妃,后来当贵妃的时候已经有六百两的开支了。那个时候她接济母亲绰绰有余,一下子从贵妃掉到答应,俸禄少的可怜,好在她有宠爱,皇帝给些赏赐,内务府再孝敬一些,那是够过日子的。偏偏兰充仪趁着陛下不在,大肆揽权,把好几个给她孝敬的太监处理了,美名曰:这些太监苛扣了其他不受宠妃嫔的俸禄。
这宫里的钱是有数的,她想拿的多,其她人自然要拿的少。兰充仪这么一干,没人敢去苛刻那些不受宠妃嫔的俸禄了,导致她不得不把账面挪到明面上来,超额支出。
魏兰茶端起茶盏,吹了吹茶汤,“都打赏下人了,人家辛辛苦苦来,要么送料子,要么做衣服,要么送吃食,辛辛苦苦跑一趟,还能不给钱?少则三五钱,多则一两银子,这是有宫里的规矩和礼数,兰充仪在宫里的时间短,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兰充仪气笑了:“敢情你一句规矩和礼数,就可以视公归为无物了?要是人人可以这么向内务府用钱,那何必还给宫妃设定月俸?”
魏兰茶一点都不害怕,“兰充仪要是不满不妨去跟陛下说,对了,兰充仪说有陛下的事情要跟我们说,可进来这么久,说的怎么还都是废话,皇长子还等着我回去照顾呢。”
兰充仪咬牙切齿地想,知道你能生,至于没完没了的提吗?!
她冷笑道:“是个好消息,陛下从前还是摄政王时,求娶了剑城江元帅的二女儿,也就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因为皇后娘娘有孕,路途颠簸,就一直在剑城,陛下这次浩**出游,将人接了回来,让我提前把长乐宫收拾出来,以供皇后娘娘和皇长子入住。”
魏兰茶表情当时就凝固住了。
瑾贵人开口道:“这是好消息,我们竟全然不知,陛下原来已经再娶,还是已故的仁淳皇后之妹,竟然连嫡长子也生下来了。”
韦静淞笑得真切:“这可真是可喜可贺,国家后继有人了。”
她们好像每个人都很高兴,就高兴在魏兰茶没办法翘着辫子得意扬扬地说,她替陛下生了长子。一个人人缘能差到这种地步,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让大家眼睁睁的盼着新后进门,这也算是魏兰茶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