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觉得这句话说的颇有深意，但想不太明白。

她这个人有个好处，就是从来都不较真，想不明白就不想，还能咋地了？

裴衍楷看她，语气中带着轻慢的质疑：“你怎么不说话了？”

江沅摸了摸肚子，叹息道：“我饿了。”

裴衍楷眉头一紧，带了两分怒其不争：“自作聪明也比愚蠢好。”

江沅莫名其妙问：“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蠢了。”

裴衍楷不咸不淡：“天天只记得你肚子饿还不够蠢嘛。”

江沅嘀咕：“人会饿，狗会饿，只要是活着的东西都会饿，惦记吃怎么蠢了？”

裴衍楷啧了一声：“你就不能有点格局吗？想一想大问题，用你为数不多的脑子灵光一闪。”

江沅无缘无故挨了顿骂，心里很气，自我安慰：【甘受人欺，未必是懦弱；自谓予智，或许才糊涂。对，说的就是你裴衍楷，你以为你聪明，其实你笨蛋！】

裴衍楷听她在心里骂自己，反而笑了，她在书房里也不仅仅是画惷宫，还真翻书了，围炉夜话第一二五则，可惜记错了，原话是“甘受人欺，定非懦弱；自谓予智，终是糊涂。”像这种有点聪明，但不够聪明的人，或许很合适。

“行了，别气鼓鼓的了，你挨骂不冤枉。”裴衍楷身子向后靠，“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我只是在给你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成为我真正王妃的机会。”裴衍楷有这个念头不是一天两天，他是需要一个妻子的，为了子嗣。

江沅这个人很麻烦，来历不明，鬼怪附体，庸俗龌龊，但她有一点好，就是内心是完全暴露的。

裴衍楷永远不担心会被她算计，他可以把她完全的握在手中。所以，只要她能稍微有点脑子，发现他的秘密，他就会牵起她的手，让她成为计划知綪人之一。

这是一根递给聪明人的橄榄枝。

江沅心想：【我对当你的王妃不感兴趣，我只对当你娘感兴趣。】

裴衍楷额上青筋直跳，这就是知道她内心的不好之处。他阴着脸：“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本王？你的脸上都已经写出来了。”

她惊讶地一捂脸，赶紧换上娇羞的笑：“王爷能给我这么个机会，我感激不尽，开心死了，怎么会骂王爷呢。”

裴衍楷鼻子哼了一声，只当她说的是真话，道：“现在你可以抓紧机会了。”

江沅满头雾水：【我不知道怎么抓机会，我就知道怎么抓唧唧，我还知道怎么捏爆唧唧，你要试试吗？狗男人说话非得云里雾里的，就不能直接一点吗？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脑子不聪明！】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裴衍楷叹息：“最浅显的考试你都过不去，你比四皇子还蠢，蠢货和蠢货搅在一起，蠢上加蠢。”

江沅非常不爽：【那你和太子妃算什么？贱人和贱人搅在一起，贱上加贱，双贱合并无敌了，武林高手遇见你们两个的剑（贱）都要甘拜下风。】

但她忍了，低眉顺目：“王爷教训的是。”

裴衍楷每次骂她一句，就会被十倍顶回来，她面上越温顺，心底越龌龊，他有一种被糊弄的感觉，怒气噌噌的往上涨：“马车上的茶杯都比你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