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总有一个病号。
四皇子已经病愈出宫,江沅紧接着重病不起。
砒霜对人的五脏六腑都有腐蚀性,能活下来实属命大。
太医也说不好人什么时候能恢复,禀报陛下的时候就只说,要先养着,具体看情况。
皇帝便下了旨意,让誉王妃在深宫常住,慢慢调养。誉王主动请求在宫中陪伴妻子,陛下应允了。
江沅烦恼了:“咱们两个两两相厌,为什么非得朝夕相对?”
裴衍楷微笑:“你在胡说什么,咱们夫妻恩爱,当然是片刻也不忍分离。”
江沅很不客气:“呸。”
裴衍楷眼皮子撩了她一眼,“真正的江沅很喜欢我,你这样太像假货了,敬业一点。”
江沅嚷嚷着:“我这样是合情合理的,你曾是我的太阳,是我的整个世界,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你居然爱慕太子妃,什么眼光,呸,不爱了,想想你也就是个球。”
裴衍楷环视四周,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人家都知道鹦鹉前头不敢言,你怎么在宫里说起话来肆无忌惮,你自己就吃了流言蜚语的亏,就不要再兴起新的流言蜚语了。”
江沅呵了一声:“看你说的大义凛然的样子,五天前站在门口望着人家背影依依不舍的好像不是你;三天前捡了太子妃掉在地上手帕追上去送还人家的应该也不是你;一天前和太子妃在偏殿里深情对望的怎么可能是你呢。”
她病下的这些日子,太子妃经常来探望,常常来陪伴她,总是非常“意外”的和裴衍楷撞见。
裴衍楷面不改色:“当然不是我,我一直在认真的照顾王妃,日夜祈祷你能快点康复,我和你是真爱。”
江沅说:“我要吃烧鸡。”
裴衍楷:“不行,油性那么大,你吃完就坏肚子。”
江沅不高兴:“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行,也敢妄谈真爱?”
裴衍楷露出你是蠢货的神情(′^`):“百依百顺不是真爱,顺从不是爱;顺从是一种面具,背后藏着刀;顺从是一种策略,背后藏着恨。一个对父母再孝的人,也很难做到对父母百依百顺,更何况是对别人呢??”
江沅心想:【狗男人真是什么都没有,就屁话多,可就算知道你是个直肠子,你也不能用嘴拉屎呀。】
裴衍楷握紧拳头,很想教育她,这一拳头下去绝对能天崩地裂。
但他是一个成年男性,一个有理智,虽然剩的不多的成年男性,他要控制住情绪,比如打人的力气小一点。
不,不可以打人,江沅病还没好容易把她打死。
他深吸了两口气,隐忍地说:“你好像很不服气,我猜你在心里骂我呢,因为你的脸上已经流露出来了。”
江沅:【怎么办?我真的是太纯真、纯朴、纯粹、纯净、纯洁、单纯的想法都写到脸上了。】
裴衍楷脑海里缓缓的出现了一个问号,但他没有问题,他只是觉得江沅脑子有问题。
江沅决定打死不承认:“我流露出来的是单纯的爱呀,我觉得我好婲心,你每天的样子我都好喜欢。”
裴衍楷冷的打了个哆嗦,还以为是下雨了,原来是江沅把他弄无语了。
江沅再接再厉:“跟你捉迷藏的话我肯定输,因为爱你的心怎么也藏不住。”
裴衍楷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货还不如骂人。
江沅:“在我心里住了这么久,该交房租啦。”
裴衍楷终于攒足了力气进行反击:“放屁,你就只是想骗我钱而已。”
江沅严肃的摇头:“不,不想骗钱,我只是想放火,在你的心里放一把火,让你的心为我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