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来探望过江沅,只是江沅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清醒的见到了陛下,打眼一瞧,果然满头白发。
【有点像白面包子,饿了。】
裴衍楷已经习惯了她那些想法的惊人,面不改色:“参见陛下,贵妃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请诸位恕罪,王妃的腿还是没有知觉,难以向众位请安。”
皇帝一抬手,拍了拍裴衍楷的肩膀,在江沅前面的椅子上落座,说:“请不请安倒是其次的,将来还能不能走路了?”
太医院的人赶紧上前来回答:“启禀陛下,王妃的身子骨非常健壮,相信未来只要好好将养,就能慢慢恢复。”
贵妃缓缓舒了一口气,“平安就好。”
皇帝打量着江沅,感叹一声:“不愧是马背上长起来的姑娘,一点都不柔柔弱弱。”
裴衍楷摇头,严厉地说:“陛下夸她,她是一点都不经夸,一点风言风语竟选择自尽这种方式来证明清白,又笨又蠢,让亲者痛,仇者快,让陛下为她担忧,简直不忠不孝。”
“不能这么说,人不是被逼急了,谁还能寻死。”皇帝不认同地摇头。
裴衍楷低眉顺目地改口:“陛下说的是。”
太子妃看了裴衍楷一眼,他提前把陛下心中可能的疙瘩说出来,陛下否决时,自然而然就不会在意这些理由责怪江沅了。
他在想要细心的时候,一直都很细心,将江沅照顾的无微不至。
江沅却还是不满意,和皇帝抱怨:“陛下,我想吃红烧肉、糖醋排骨、油焖大虾,裴衍楷苛待我,就拿米粥来糊弄我。”
太子妃看得一时心中酸涩,强打起精神来说:“皇婶,你才刚醒没多久,正是需要养着的时候,清粥小菜能调理身体,皇婶忍这一时口腹之欲,将身体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啪。”清脆的巴掌声。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包括江沅。
太子反应最快,一把搂住了太子妃,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再看看陛下,只能隐忍着说:“请父皇息怒。”
太子妃不明白,她只是劝江沅保重身体,为什么陛下会突然抽她一巴掌?
贵妃搂住了陛下的手,生怕陛下再抽第二巴掌,满脸不敢置信:“陛下,您打太子妃做什么,她一向温良恭俭让。”
老皇帝心平气和地说:“太子妃,你话说的很好听,以后不必再说了。”
太子妃被打得呆愣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话说的好听,为什么以后不必再说?
裴衍楷神情凝重,却已经猜到了缘由。
太子妃被打,不是这句话说错了,或者说对了。
她被打,是在江江沅毒自尽那一天,她堪称贤妇的发表论点——女子衣食两缺,且日与一群娼伎蕩妇同处,而能清白自守,那才配称她为贞女。
陛下是说那句话说的好,但你不该说,因为江沅自尽了。
换句话,这一巴掌是打给江沅看的。
江沅瞅了瞅裴衍楷:【脸色这么凝重,绝对是心疼了,或许我不该用舔这个字侮辱他与生俱来、拼劲全力、那样热烈的爱。但他的样子真的好舔狗呀,乖狗狗来摸摸头。】
裴衍楷想把她的头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