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惊呆了。
乐仪公主一拍桌子:“你才不要脸!当初四哥身受重伤,国师说过,只有深爱他的人才能让他活过来。你以为人妇却深爱别的男子,那个人还是你的侄子,你才是真的不要脸!”
其他人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文臣之女不屑:“武将家的女儿继承那不好的家风,整日打打杀杀,可无论你出身高贵或者低贱,都必须有做人之道。”
世家之妻鄙夷:“从外貌看来,人最宝贵,狗最低贱,但圣人一致认为:忠贞的狗胜于不贞的人。”
文明点的说:“女人家讲究贞洁,你被救上来的时候和四殿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暴躁的人道:“蕩妇跟猪一样,你请她在桌子旁边坐下,她就会把脚放到桌子上去。”
这帮人用不留情面的语言和江沅割席,仿佛沾到一点儿都玷污了自己的贞洁名声,从而影响自己在丈夫、父亲心目中的位置。
江沅冷笑一声:“妹妹们几岁了?可曾上过什么学?现吃什么药?一个个有毛病,那水那么凉,我掉下去小命呜呼,我被人救上了还有错了!你们猴子一样的脑袋知道什么叫做对错吗?还跟我讲道理,跟个斑马脑袋似的头头是道,实则全是无理狡辩。以你们的浅薄无知,应该不知道什么是斑马吧。”
斑马?那是什么嘛?汗血宝马的一种吗?她们还真不知道。
有一位夫人气的差点背过去,场间一片慌乱。
乐仪公主心里很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联合一帮人围攻江沅,逼的江沅崩溃得罪所有人,从而牵连到四皇子,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
“誉王妃快别说了,大家就是想让你认个错,那你以后别再去……谄媚四殿下了。”太子妃开始在这个时候稳固大局了,连忙叫人拿了人参片给那位夫人服用。
江沅好笑:“谄媚?人活着还不如死了,至少不会被指责这堆土谄媚了那堆土。你们就盼着我死呢,被推下去的时候最好别挣扎。”
太子妃咳嗽一声,用她博学多才的大脑而讲女子忠贞:“处治世,为好人易。处乱世,为好人难。”
“处治世,生活容易环境安和,纵然不去为恶,也算不了一个好人。这道理落在女子身上便是:一个女子,衣食不缺,且日与一群贤妇女同居,而能不卖霪,那还能称好为贤女么?”
“处乱世,生活艰难环境恶劣,偏要努力学好,才真算一个好人,如此便可理解为:一个女子,衣食两缺,且日与一群娼伎蕩妇同处,而能清白自守,那才配称她为贞女。”
“所以王妃不要为自己遇到危险而委屈,这正是考验你的时候,你在这个时候只要做到相信就可以了。誉亲王一定会来救你,你要相信他,他是你的丈夫,你不信他还能信谁呀?”
太子妃这样贤良淑德的话一出来,堪称女子楷模,男人们纷纷鼓掌,女人们纷纷称赞,都说太子妃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女子做对比,将江沅衬得灰头土脸。
江沅:【哎呀呀,你是哪个风水宝地挖出来的?这么骁勇善战不失家风。裴衍楷,睁大你眼睛看看,你这位白月光需要你的保护吗?她简直是战神了。】
裴衍楷皱眉:“江沅,服个软。”
【我扶你妈过马路她被车撞死了。】
江沅环视四周:“所以诸位就认定了我不是贞女,你们有什么证据吗?不是捕风捉影的,不是大肆夸张的。”
乐怡公主哼了一声:“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
六子到底吃了几碗粉?
她们要她当众剖开自己的肚子,给大家证明自己只吃了一碗。
她笑了:“我能证明,我以死明志。”
大瓶砒霜她眼馋太久了,没有任何场合比现在更适合饮毒自尽。
她从袖子里掏出瓶子,嘣的一下拔开,飞快的一饮而尽,宛若吃着糖蜜。
裴衍楷慢了一步,只抢过空瓶,他眉头紧锁:“这是什么?”
江沅动了动唇:“砒霜。”
四周一阵低声惊呼。
乐仪公主轻蔑一笑:“她不敢的,就是吓唬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