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楷将茶杯握在手里,唇边半点没湿。
他看着江沅着急离开的背影,看了看桌子上的榛子糕,不动声色地微笑。
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知道外边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这宫里头的毒防不胜防,妃嫔喝旁人送来的汤而小产,皇子喝旁人宫里的茶而中毒,丢了性命的比比皆是,也就只有江沅胆大妄为,一口气儿不停歇的吃东西。
她这么爱吃,活该。
江沅都要着急死了,有澎湃的力量要破体而出。
往常她能连着吃六个鸡腿,面不改色。
今天才吃了六块糕点,居然要菊婲失守。
难道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顷之三遗矢矣!
外头有宫女侍奉,她连忙问了路,宫女替她引路。
她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扭捏,眼前阵阵发黑,大脑一片空白,腹部不停的绞痛。
宫女为她加油打气:“誉王妃坚持住,马上就要到了。”
马上就到了——这是女人永远的谎言。
不知道绕过多少个小门,感觉整个世纪都过去了。
时间漫长,路途疲惫,江沅已经退化成了猿人,终于看到了希望之地。
江沅夹着腿飞奔进去,衣群一撩,壹泻千里。
舒服。
她享受完了,收拾干净,正准备离开。
宫女将她拦住,神色略微有些闪躲:“王妃娘娘,奴婢去给您打水了,洗完手再走吧。”
江沅寻思是得讲卫生,“那洗洗吧。”
宫女出去打水。
江沅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了,外出一看那宫女竟然没去打水,就在院下守着左右张望,不知在看什么。
她歪脑袋一想,果断准备跳窗悄悄溜走。
窗户一开,发出绵长的动静,宫女听闻立马冲进屋。
江沅已经爬到窗台上,宫女扑过去抱住她的腰。
“王妃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您要摔着了,我没法交代。”
江沅想把人踹下去,偏偏这宫女手气很大勒得她动弹不得。
两个人正争执的时候,她肚子咕噜一声,搅痛又开始了。
她的脸皱成了难以言说的表情,“跑不掉了,我跟马桶锁死了。”
宫女讪讪地放开她,她连滚带爬的回到马桶上,开始新一轮的轰炸。
此时此刻她要是再不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她就枉称毒医双绝。
绝对是被人下了泻药!
她第一反应就是裴衍楷,有坏事肯定是他干的。
居然干得出给人下泻药这种畜生事,人类进化的时候裴衍楷躲起来了吗?
江沅菊婲绽放,不禁泪流满面,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裴衍楷,洗干了脖子给老子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