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一阵金玉触地的声音。
裴衍楷的靴子靴翘头平底中筒,侧面绣花,尖头镶金,掐丝的金布满靴头,走路便有磨损,贵人走两步路,够普通人家吃一年的了。
他停在了监牢门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江沅,“在这儿呆着的感觉怎么样?”
江沅闭眼不语。
裴衍楷用靴子踢了踢栏杆,“说话。”
江沅生气地瞪他,还得忍气吞声:“话。”
她心想:【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没想到你是如此脑残之人,这事说轻了是你宠爱女人,说重了便是你是非不分,我看要不了多久你身边就尽是谄媚之辈,反正只要讨你欢心,对错、能力、忠诚都不重要,亏得你只是个王爷,你要是皇帝,那就是周幽王商纣王之辈。】
裴衍楷挑眉道:“江沅,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我维护兰儿你吃醋了?”
江沅一言难尽,实在忍无可忍,脱口而出:“你不拿我的命当命,不处置凶手,哪一样都比吃醋更值得我生气。如果我的生气里夹杂和兰侧妃有关,那也是因为她坏得大呼小叫,你宠得毫无逻辑。”
裴衍楷自作多情地说:“还说你不是嫉妒?”
江沅头皮都麻酥酥的,捂住脸,脚趾头乱抓,完全不想和这个男人说话。
裴衍楷继续说:“你说你喜欢我,要不死不休。”
江沅忍无可忍:“不好意思,我的喜欢一直是至死方休。”
裴衍楷垂下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你说话怎么会前后不一致,难道不是一个人?”
江沅忽然背后一凉,镇定道:“人是会变的,就像王爷娶我时,也说过善待我。”
裴衍楷幽幽地说:“人是会改变,但恐惧的东西往往不会变。你知不知道江沅最怕的就是老鼠?”
一只小老鼠从江沅脚边迅速的穿过,潮湿的稻草下藏着无数的老鼠蜘蛛蟑螂。
江沅揉下眉,搜寻记忆,没有记忆体现江沅怕老鼠。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一只老鼠向裴衍楷丢了过去,听他气急败坏的一声叫“江沅!”她在昏暗里看他,明白他在试探,斩钉截铁地说:“我根本不怕老鼠,你太小瞧元帅的女儿。”
裴衍楷深吸一口气:“找死的东西,来人哪,给她上刑。”
冬荣带人进来将她绑到刑具上,铁链比她手臂都粗,撞的咣咣响,江沅有点畏惧,咽了口唾沫:“王爷、夫君、老公、亲爱的、心肝宝贝儿,咱们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