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裴大人是非常要脸的人,走路边摔个跟头,都得蹲下捡点东西来找补。
先帝评价过他,为人傲气,不屑尘埃。
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李文花面前闹得灰头土脸,憋屈的很,一拢袖子,推门跑了。
落荒而逃,倒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但现场的氛围实在太憋屈。
他不得不走,只能尽力走得威武一些。
李文花瞅他一溜烟的没影了,用指尖刮了刮脸,自言自语:“你勾引我做什么?老夫老妻的。”
门外头,探出来一个脑袋,是沈骗子:“这就是你不解风情了,多大年纪都要谈感情,老房子着火的比比皆是,可怜裴渊明‘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寂寞而已。”
他在那里扼腕,长吁短叹,模样做的足足。
李文花冷冷瞥了他一眼,上前用指头戳了一下他脑袋上的包。
他疼的直揉脑袋,抱怨道:“裴渊明动作也太快了,也不给人反应的时间,这开门撞着我脑袋好疼。”
李文花正色道:“你活该,我们两个夫妻说话,你总好奇什么。”
沈骗子搓着手掌:“有什么比夫妻吵架更有趣的乐子?”
李文苗点头附和:“没有。”
裴月的魔方掉在了地上,裴为爬着去给姐姐捡。
门外的一堆人,一个都没走,都在那听墙角呢。
李文花瞅他们脑袋疼,“一个个就是闲的,就该给你们找点活干,我看家里也该大扫除了。”
李文苗立刻说:“我突然想起来,陛下找我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沈骗子严肃道:“我突然想起铺子拐角的三花猫要生产了,我去给它接生。”
两个人抬腿就跑的没影。
李文花左手牵一个,右手抱一个,把两个孩子领进屋。
她陪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心不在焉,一直盼着裴渊明回来,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但是赔礼道歉。
结果这货只派人报了个信儿,说是晚上住官署了。
“月月,你说这算不算是离家出走?”李文花问女儿。
裴月不给回应,只在那来回拧魔方。
李文花自言自语:“我也会离家出走。”
吃过晚饭,她牵着两个女儿,搬到了客栈去,反正客栈的空房间多,随便收拾出来一间就能住。
这人总住在客栈不回家,外头自然掀起的流言蜚语。
几乎人人知道丞相家宅不宁,夫妻分居。
也正因为此,那些来讨好她的官员不敢来了。
客栈突然空****起来,李文花也不以为然,她早就知道,那些人都是墙头草,风往哪吹,人往哪儿倒,不来了并不稀奇。
她到时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重新经营一下客栈,推出了好多优惠政策,在街上发了些传单,吸引了一批顾客光临。
原先的老顾客重新登门,问:“没有官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