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沈骗子了。
两人是想要出来挖陈列逊的信息,万万没想到挖出来一个沈骗子。
沈骗子说,他忽悠住了杨昭平,得到了破解账本的密卡。但却隐瞒他和陈列逊来往多年,与陈家相熟的事。
难怪他可以轻易的接触到杨昭平,取信于杨昭平,他早就树立起了一个神仙道长的身份。
裴渊明:“这个道长的事,你知道更多吗?”
春秀见他们感兴趣,连忙回想,说:“我那天端茶给老爷,听见道长说,人如果死后没有子孙后代的供奉,九泉之下难以安歇。”
裴渊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李文花叫人把春秀先带下去,她磨蹭着挪到了裴渊明身边,“这里头应该有什么事儿没说清,咱们找他当面对质,可不兴还没了解就先闹误会别扭。”
裴渊明吐出一口浊气:“先留他狗命。”
李文花:“是得容他解释。”
裴渊明:“挑个好地方让他解释,明天是樊於期和春华的头七,既然他能为别人排忧解难,也能帮咱们把枉死之人超度。”
凤鸣山上,一对有心人共同埋葬,樊阿桃得到特赦前来相送,跪在坟墓前面露悲凄。
二人枉死,超度了才好投胎。
沈骗子一身道士打扮,道袍裹身,头戴混元巾,脚着云袜,踩着十方鞋,在坟墓前做着超度亡灵的法事。
“大道洞玄虚,有念无不契,炼质入仙真,遂成金刚体,超度三界难,地狱五苦解,悉归太上经静念稽首礼。?”
他法鼓三通,铃音振十方,说法度无常。
裴渊明一直看着,突然说:“沈丘。”
这么郑重其事的叫人名字,吓得沈丘一个哆嗦,本来在闭目诵经,闻言一只眼睛挑开了一条缝,说:“干什么。”
裴渊明:“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春华的苦难的?”
沈骗子独眼看了他一会,直接闭上。
裴渊明:“你们道教修行,想得道成真,老君说要先断除五苦,你断了吗?”
沈骗子不耐烦:“行了行了,别打哑谜了,有话咱就挑开了直说。”
李文花:“你和陈列逊来往了几年?”
沈骗子:“十年,认识的早,但真正有来往是这两年的功夫。”
裴渊明:“我竟然不知道。”
沈骗子:“你本来也不关心我,我给你看过我随身携带的红釉盘,铜红釉烧制温度高、质量非常不稳定,少有的成品色鲜艳夺目,是剑城的官窑才能烧出来。你但凡稍微留意,就应该发现我和剑城的高官有来往。”
裴渊明压制火气:“你都对他说了些什么?”
沈骗子:“这个人年轻的时候运好,晚年运差,我掐指一算,他凄然而死,无子而终,无祭祀供奉。他想改这样的命运,我骗他说可以改变命运。殊不知,命是改不了的,今年就是他最差的运,所以他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