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次对效忠的人产生了怀疑,为何皇上如此容易听信别人说的话?
如果他不那么犹犹豫豫,东考虑西考虑的,现在的大齐哪里会变成这个样子?
“萧将军有话要说?”程月流眼光一冷,冷声质问萧顷,“要是皇上因为将军的话失了民心,你担待得起?”
萧顷这个人不好对付,以后必须提高警惕。
在心里默默地记下萧顷的名字后,程月流抬头又一次看向夙临齐,“皇上英明。”
“如果要定摄政王的罪,可以找到足够的证据,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如此才是最好的。”
程月流不着痕迹的拍马屁,拍的她心肝疼。
“如何处置摄政王,朕自有分寸,月贵妃不必关心的太多。”夙临齐语气并不好。
刚才萧顷的欲言又止让他的思绪回转几分,不再像那会儿那样顾虑很多。
宣布完对君逸迟的惩罚后,夙临齐大步流星的离开。
他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整理整理思绪。
君逸迟的地位不能不忽略,他毕竟是大齐的战神,草草把他推倒,似乎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待夙临齐离开,程月流转头,头一次把视线放在君逸迟身上。
只短短的一个视线,君逸迟从程月流眼睛中看到了安抚。
而程月流则从君逸迟眼神中看到了淡然。
他似乎早已猜到什么,所以今晚的一幕,他并不在意。
程月流嗓子眼的石头落回肚子里,她抬脚走出去。
在经过萧顷的时候,她脚步顿了顿,“萧将军一心为皇上考虑,本宫好生佩服。”
“只是有些时候,皇上更需要自己做决定,如果别人说太多,可就犯了以下犯上之罪。”
不紧不慢的威胁完毕,程月流心情愉悦的离开。
她的心情很好,不止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君逸迟短时间之内不会有危险,还因为她隐隐约约看到曾经君逸迟的样子。
今晚淡然、无所畏惧的他,才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君逸迟。
客栈遇到刺客,虽然所有的刺客均已伏法,客栈终究是不能住了。
考虑到天色已深,康公公提前去了县衙找县令。
县令得知夙临齐在华城县,且遇到刺客差点受伤,吓的额头上不停的往外渗冷汗。
他本想负荆请罪的,被康公公阻拦下来。
康公公表示夙临齐并不愿让过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需要大张旗鼓过去。
现在他们迫切需要的是驿站,希望县令能够安排好驿站给他们。
县令自然跑着前去布置驿站。
等夙临齐等人在驿站安顿好,已经是后半夜。
经过前半夜的惊心动魄,他们丝毫没有倦意。
面上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的人,实际上都心思各异。
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夙临齐的房间。
“皇上,老奴办事不利,让郡主跑出来了。”康公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这件事确实是他没做好,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连个人都看不住,朕要你何用?”夙临齐冷笑,看都没看他一眼。
康公公脸色骤变,死死地低着头,“老奴自愿领罚,但有件事怎么都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