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路,夙临齐并没有打算回宫,遂继续南下。
下一站,易州。
易州在一定程府上是夙临齐老祖宗发家的地方。
所以皇室有什么大事,偶尔还会来易州参拜一下他们的祖宗。
一行人抵达易州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
这次他们不需要住客栈,易州有夙临齐提前买下的别院。
给每个人安排好房间,夙临齐表示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今天都很累,他们最重要的事情是休息。
程月流收拾好东西准备休息,一个人悄无声息的从她窗子里翻进来。
“你身上的药包是做什么的?”君逸迟的视线落到程月流腰间的药包上。
坦然的将药包拿下来递给他,她漫不经心的回答,“这个啊,是安神的。”
她没有直说这是对他恢复记忆有用的东西,而是采取另一种说法。
毕竟他心里还有戒备,如果让他知道她身上时刻带着跟他病情有关的东西,说不定会胡思乱想。
“可我觉得并不是这个样子。”君逸迟没有相信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程月流:“……”
你自己心里都有所猜测了,那你还跑来问我做什么?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程月流将药包拿回来,“这是子书做的可以安抚你情绪的东西。”
“他说是可能对你恢复记忆有好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带着了。”程月流坦然交代。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兜兜转转,君逸迟又一次问回这个问题。
他还是想亲耳听程月流说。
“因为四年前的一次意外,我们两个人有了一个儿子。”程月流并没有打算隐瞒他,“至于什么关系,估计就是这种关系。”
仔细想想,她越发觉得她跟君逸迟之间很奇怪,说他们什么都没有,却又暧_昧不清;说他们情投意合,似乎又差了点味道。
“有些事我现在不会跟你说太多,一切都等你恢复记忆再说吧。”程月流有些累,没有继续跟他说的意思,“到时候你再判断我们是什么关系。”
她当着君逸迟的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转身看着他,意思很明显。
君逸迟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如果没猜错,皇上在易州会有安排,你注意安全。”
在他踏出窗户的一瞬间,君逸迟不紧不慢的提醒。
如果夙临齐想动手,在易州是最有利的。
毕竟他暗中养在这里很多人。
易州风土人情本应该是很好的,但是第二天他们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久久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幕。
街上随处可见的是难民,他们面黄肌瘦的在街道上等着。
荒凉的大街上,只有零零散散几家店铺开着,里面几乎没有人。
怎么说易州都是重要的城镇,为何变成这样子?
夙临齐一中午的脸色都不好看。
他一直在皇宫里,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子民生活的这般艰苦。
“前面易州发生过一次很重大的洪灾,皇上拨下来的款只有一部分被用在治理洪灾上,剩下很大一部分被层层克扣。”
“前面的时候洪灾治理效果还是可以的,尽管收成不好,还是能够勉强糊口,但官府依旧让百姓交税赋。”
“有些人见不上,他就让百姓们欠着,第二年再关上。”
这样一年又一年的积累,百姓们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听完别院管事的回答,夙临齐大手一挥,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眼带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