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烨还想说点什么,但眼神一接触到君逸迟冰冷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默默地回到肚子里。
没想到君逸迟突然出现且引起这么大水花的夙临齐面色也不太好。
但碍于面子,他还是上前几步,向君逸迟表达感谢,然后让人好生照顾着君逸迟点。
场面总算是安定下来。
程月流跟夙临齐有条不紊的主持流程,视线从未在君逸迟身上停留一刻。
冷眼看着双双出入的两个人,君逸迟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这副画面美的让他妒忌,甚至想毁了。
一天的忙碌后,程月流回到月流宫。
明天便是沈婉入皇陵的日子,今天只有夙临齐等几个皇室王爷守灵。
主持丧礼事情很繁琐,一天下来,身子骨很好的程月流也有些扛不住,忍不住捶打肩膀。
她刚敲打几下,有人接替了她的动作。
条件反射的扭头看去,只见君逸迟动作轻柔的帮她敲打肩膀。
程月流眼睛里先是闪过一抹惊讶,而后飞快的平静。
那惊讶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君逸迟却准确的捕捉到了,但他不明白为何她又平静了。
“橙子现在怎样了?”程月流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跟他扯开一段距离。
君逸迟唇角多了一抹苦涩,“子书和他师傅在那里陪着,不会有问题。”
“他能够找到解药吗?”程月流不放心的问。
“天底下如果他都解不了橙子身上的毒,那就没有人可以解的了了。”君逸迟尽可能的平静,但语气里依旧隐隐透漏出他的担忧。
他话已至此,程月流也不好再问,只神情恍惚的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要问的已经问完,两个人陷入沉默。
程月流回想起他去灵堂时候的憔悴与虚弱,斟酌片刻,开口道,“你的伤?”
“无妨。”君逸迟不假思索的回答,眉宇间带了笑,“白天的时候不过做戏给他们看的。”
“你是刚回京就进宫了?”程月流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一连十几天都在路上,加上他本来还受着伤,身体如何撑得住?
鼻子动了动,程月流闻到一股药味。
“你身上的伤并没有痊愈。”程月流直视他的眼睛,斩钉截铁道。
君逸迟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很快恢复正常,“已经痊愈了,别忘记有子书在的,怎么可能还让伤口留在身上。”
说完以后,他顿时失去了再多说几句的打算,起身离去。
程月流面色平静的目送他离开,没有言语。
她可以确定,君逸迟身上的伤口并没有痊愈,只是不知道他具体伤成什么样子了。
她突然发现,君逸迟来过一趟后,她心里更烦躁了。
幸好,橙子安全抵达苗疆了。
等等,她怎么忘记问君逸迟为何母族在苗疆了。
沈婉的丧礼从开始到结束,整整半个月有余。
在沈婉丧礼结束的第三天,夙临齐安排人整理安宁宫,然后正式封宫。
从此以后,安宁宫便不会再有人前往。
封宫之前,程月流请命她想去安宁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