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君逸迟沉默片刻回答,很是不以为意,“前些年在西北边疆受的伤比这次严重多了。”
她也是在刀口舔血的日子里走过来的,身上这么多的伤口怎么会不疼。
在一瞬间,程月流的鼻尖有点酸。
匆匆处理完伤口,程月流帮他把外袍重新披在身上。
“药已经彻底凉了,我让君贰给你热一下。”程月流端起那碗药,起身往外走。
“倒在花盆就好。”君逸迟不紧不慢的在身后提醒。
程月流仿若未闻,走到门口将药递给君贰,然后又在他耳边交代几句,这才回来。
“你是如何出来的?”君逸迟开口,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程悦心死了。”程月流淡淡道,“夙临齐放我带橙子出宫溜达。”
说到橙子,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了几分变化。
片刻后,君逸迟喊来君贰,让他多派点人贴身保护夙子钰。
程月流本想拒绝,转而一想现在确实是多事之秋,遂任由他去了。
君贰过来的时候,顺带端了一碗药,另一只手端着蜜饯。
“喝吧。”程月流没有浪费多余的字,“喝完以后吃个这个就不苦了。”
“不喝。”君逸迟看了药碗一眼,极度嫌弃。
受伤到现在,他只喝过一次这种药,第一次后发现很苦,便再也不喝了。
程月流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点点头没有强迫他,“不喝也行,等会儿我离开就去找几个人散布点消息。”
“摄政王君逸迟怕苦不肯喝药。”这样劲爆的消息,肯定能帮助更多人认识摄政王。
程月流轻描淡写的补充,说完啧啧舌,为这个主意表示完美。
“你敢。”君逸迟冷声威胁,“你若敢说半个字,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出不去。”
“你若不敢喝,我就敢说。”程月流笑笑,“打断我的腿?现在这样的的摄政王,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
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
久久一段时间后,君逸迟最终败下阵来,臭着脸拿过药碗,仰头而尽。
喝完药,他飞快的拿过一颗蜜饯放到嘴里。
尽管这样,他还是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程月流被他的举动逗乐了,刚才的怒火烟消云散。
“经过秋猎一事夙临齐对谁都疑神疑鬼,这段时间你诸事小心。”出于好意,程月流友情提醒。
君逸迟轻声哼了一句,“本王身受重伤,无力插手朝堂。”
最近朝廷里的烂摊子都留给夙临齐解决好了,他懒得插手这件事。
程月流没有否认,跟他说过几句话后告辞离开。
她的手刚落到门把手上,君贰匆匆跑来,“不好了,大皇子不见了。”
程月流脸色骤变,推门而出,“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她来摄政王府不过一个时辰,为何这么短的时间夙子钰便被人掳走了?
君贰颤颤巍巍的说明前因后果,内心十分惶恐。
“我去找宁儿。”程月流深吸一口气,扬长而去。
等他离开,君贰进门再向君逸迟汇报情况。
谁知本应该躺在那里的人,已经站了起来,面色阴沉。
“带上暗卫,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他。”君逸迟闭闭眼睛,脸色平静,“重点察看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