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

他不想吵。

同情的看了颜诗一眼后，身形一闪离开了。

魔皇一走，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颜诗跟钟离陌了，感受着房间内的压抑氛围，颜诗决定先把氛围舒缓一下：“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钟离陌面色冷漠。

“我怎么知道。”颜诗跟他装，脸上还带着笑容，“之前不还很忙不想跟我玩儿吗？”

钟离陌看着她的笑颜，只觉得心尖刺的疼。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带着满心的复杂问着：“决定好了？”

他没问什么事，但颜诗懂。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还带着浅浅的轻松笑意：“决定好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了你肯定会阻止我。”颜诗跟他坦诚说了，好看的眉眼间泛着复杂，“师父他们是因为我而去世的，我不能自私的活着。”

“你是天罚女帝。”钟离陌跟她强调这一点，“掌管六界的天罚。”

颜诗笑了笑。

她那双眼睛里是纯粹的黑：“你真觉得我是天罚女帝吗？”

“是。”降世的光辉洒满整个上玄天，这就是证明。

“可我觉得我不是。”颜诗表达着自己的情绪，说的很认真，“真正的天罚女帝没有七情六欲，有一双灰瞳，但我七情六欲还在，灰瞳也只有在启动的时候才有。”

天罚女帝之所有看穿万物的灰瞳，就是因为是非对错一眼看出。

但她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没有任何规定要求天罚女帝不能又七情六欲。”钟离陌说了这句，“天罚女帝是什么样子，是天罚女帝本人自己决定。”

“我不是。”颜诗跟他对视着，很直接的说出了这句话，“天罚女帝心怀天下，但我心里装的，只有我在乎的人。”

有时候她在想，是不是因为知道她不适合做天罚女帝，所有没有收走她的七情六欲。

又或者。

她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后面出现的天罚女帝做铺垫。

钟离陌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双深邃的紫眸里泛着各种压抑的情绪。

“其实不当天罚女帝也挺好的。”颜诗拉过他的手，“虽然这个位置挺威武的，但我只想有一个小家，有我在乎的人。”

她喜欢现代的那个环境。

有严厉的师父，有一起打闹的师兄师姐们。

她过的非常幸福。

但自从穿越来了这里，被迫成为天罚女帝的接班人之后，她的人生生活里就只剩下任务。

或许有人的命运就是这样，但她觉得自己不是。

她不应该是天罚女帝。

“魔皇来找你的时候你跟他聊了些什么？”颜诗见他一直不说话，索性换了一个话题，“为什么还要不准他告诉我。”

“没什么。”钟离陌不想说。

颜诗盯着他的眼睛：“真的不能跟我说？”

“不能。”钟离陌给了她两个字。

“行吧。”颜诗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说就不说，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之前考虑到陌陌会发现，她没有第二次要求。

但现在陌陌已经知道了，还是说了吧。

人生不留遗憾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