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小姐，你……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对吧？”

张天亮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没忍住，将这句话问了出来，他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杜月半脸上一愣，但是却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

她又不是傻子，这二十几年的陪伴又怎会是一个简单仆人就能做到了呢？

但是他始终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杜月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何必让两个人都尴尬呢？

但是杜月半也知道这层纸终究会被捅破的，他没有想到会是现在，更没有想到是今晚。

“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事情。”杜月半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她避之不谈不是冷漠无情，而是她不想伤害张天亮。

不想伤害这么一个一直陪伴她多年的男人。

杜月半说完这句话，就绕过张天亮准备朝着屋内走去。

但是没想到一向恭顺的张天亮此刻竟然新生出莫大的勇气，他直接走到杜月半深潜将杜月半直接拦了下来。

杜月半眉毛轻轻一挑，他凝视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无才，样貌也不算太端正，对她有的只有一份忠心和情义。

“你非要听一个答案吗？”杜月半深呼吸了一口气，才重新将视线落在了张天亮身上。

“月半小姐，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爱上过我吗？”张天亮喉咙动了一下，眼中满是挣扎看得出来，他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问出这句话。

“没有。”

杜月半回答的决绝。

张天亮恍惚了一下，然后倒退了几步，虽然心里早已有准备，但是从杜月半口里亲耳听到这个答案，张天亮还是接受不了。

他嘲弄的勾起嘴角。

“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小姐是不是觉得我很搞笑？都到这个年龄了，还去奢求一份不属于我的爱……”张天亮摇着头眼里全是讽刺。

即使杜月半这么冷漠，他也从未怪过这个女人。

因为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他甘愿做杜月半背后的人。

杜月半掩眸中闪过深意，但是她却始终沉默着没有讲话，就这样看着张天亮。

冷风吹来，杜月半的发丝扬起。

沉默的瞬间，她眼中似有复杂的情绪掠过。

“对不起……”

事到如今杜月半能说出来的也只有这三个字。

张天亮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他嘴唇颤抖着欲言又止，但是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他拔腿就跑。

杜月半僵直着身体也没有转身，抬头看着天上的夜色，杜月半眼角流下一滴清泪，她耸着脑袋朝着房间内走去。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那样的深厚又是这样的浅薄。

有些人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

她和张天亮之间只能是有缘无份。

杜月半并非无情，她只是不想将恩和爱就缠在一起。

在感情这个道路上她已经受过太多伤了，如今已经到了迟暮的年纪。

杜月半不想再去碰爱情这个东西，她只想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家庭上面，弥补她这20年来的空缺和过错。

杜月半躺到了**，但是她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今晚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让她无眠。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杜家的每个角落。

昨晚，

有人欢喜有人忧。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每个人睡得都不是很安稳。

尤其是程欢。

她噩梦连连，有好几次都在半梦半醒间被吓出一身冷汗。

程欢捂着胸口，这一晚噩梦让她觉得心悸不安，那种不好的预感，又一点一点的排满了他的身体。

程欢觉得不对劲。

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又一时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两天总觉得身体怪怪的，不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