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每次看到周渊这种表情都会心里莫名的发冷。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

就好像是人遇见天敌时的那种反应一般。

这是身体发出的危险信号。

“程小姐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也不用害怕我，我说过了我不会做好伤害程小姐的事情，程小姐回想一下，自从我们相识以后，我做过一件让你受伤的事情吗？相反还是每次我拯救程小姐于危难之中，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和程小姐很合缘。”

周渊并不着急，他徐徐善诱的开口，因为他很明白，只要开了一口子，把希望的种子播进去，就没有人能抵挡住这种诱货。

人性这两个字，周渊琢磨了五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了。

“周公子想要我做什么？”程欢试探的看着周渊。

程欢这时候才发现。

自己好像对周渊知之甚少，除了网上和新闻上的了解来的东西，其他她一概不知。

但是周渊却对自己了如指掌。

这在双方博弈之间很吃亏的。

程欢不喜欢这种不平衡的感觉，所以程欢才尝试开口询问，抓回来一点主动权。

“暂且什么都不用做，如果程小姐答应和我合作，那么程小姐就会是我手中的一张王牌，你只需要等待时机，给霍东升致命一击，我们两就能解脱了，我得到了自由，我报了仇，这就是双赢。”

周渊淡淡的开口，目前所有的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一直将这种优势发展下去，程欢倒戈过来是迟早的事情。

“报仇？我倒是很好奇，周公子您和霍东升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程欢故作惊讶，顺着周渊的话往下说。

当程欢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程欢明显发现周渊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沉。

程欢眉梢一喜，看来自己蒙对了。

一向淡定的周渊竟然有了别的情绪，看来这个仇恨对于周渊的影响确实很大，要不然周渊也不会千方百计的至霍东升于死地。

而且沉默蛰伏了五年还有这样的杀意，这个仇一定不简单。

“相比程小姐也听过传言吧，我这条腿就是霍东升废的，至于其他，现在还不是程小姐该知道的时候，我相信程小姐会慢慢自己发现的，有些东西一开始就知道，就没有意义了。”

周渊毕竟经验充足，一瞬间的情绪过后，他瞬间又淡定自然，三言两语几句话将程欢糊弄了过去。

既回答了程欢的问题，还吊起了程欢的好奇心，一石二鸟，手段高明的很。

“当然听过，不过……算了，不问了，就像是周公子说的那样，问多了没意义。”程欢心中一沉，话说到了一半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开始欲言又止了起来。

她摇头，克制自己的情绪。

“好奇心当然可以有，但是好奇心多了会害死猫这句话程小姐应该听过吧，我可不忍心看到程小姐也变成一只流落在外的小野猫，我周某人还是有点善心的。”周渊哈哈笑了几声，很满意刚才程欢没有继续追问。

“真是没有看出来。”程欢心不在焉的搭了一句话，眼睛有些忽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程小姐的意思呢？我们的合作程小姐是干还是不干？”

周渊看着铺垫也差不多了，所以试探性问出这句话。

其实周渊觉得已经十拿九稳了。

程欢现在就像是自己盘子里的猎物，随便嚼几口就能咽下去，盘中餐嘛。

“不干，我不想跟周先生合作，周先生找错人了，我还是那句话，周先生和我不是同路人。”

周渊脸上的表情一愣。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可能程欢会挣扎，可能程欢会答应，可能程欢也会拧巴，或者可能她找个借口推辞。

但是周渊怎么都没有想到程欢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干脆到周渊这样的人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僵硬的看着程欢。

如果今天对面坐的不是程欢，而是只是一个其他自己想要合作的人，周渊现在肯定毫不犹豫一个巴掌甩过去，吐一口口水，将人扔下车，大骂一句“不识好歹！”

但是现在面前的人坐的就是程欢。

周渊尽管已经生气到了极点，他还是没有对程欢动粗。

一是不想。

二是不忍。

周渊自嘲的勾唇，什么时候他这样的人也会有怜香惜玉的时候了？

“我可以下车了吗？周公子？”

程欢自然发现了周渊的情绪变化，所以她才开口催促。

周渊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