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前,绑匪特意地强调了一句,“还有,你如果敢让冷少插手,我绝对会撕票,说到做到!”
安琪不等回话,对方就切断了信号。
不要冷曜辰插手?是什么原因?是害怕?还是想帮助冷曜辰洗脱罪名?
绑匪说的是“冷少”,为什么带着敬重的口吻?
安琪的心渐渐发凉,她想去找冷曜辰,想告诉他星星是他的女儿,想求他放过女儿,可她又怕万一判断失误,绑匪说过“会撕票”。
站在悬崖边的安琪进退两难,她不敢拿星星的生命开玩笑,当务之急,还是先筹钱。
她考虑再三,不想让薛楚雪上加霜,就给唯一能帮得上忙的洛溪打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洛溪才接起来,环境音很嘈杂,像是在工地上。
“洛溪,你能不能借给我三百万现金?我,我有急用。”安琪实在没办法了。
“现金?你要那么多现金干什么?”洛溪条件反射地问。
安琪没时间和她解释,“我现在来不及和你说,你能不能帮我?”
“我保险柜里倒是有五十万,但是你要这么多现金,得提前和银行的大客户经理打招呼,今天肯定是来不及,明天一早呢?你怎么这么急?刷卡不行吗?”洛溪的项目被冷曜辰摆了一道,手头也不宽裕,但她没和安琪挑明。
“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安琪不由自主流露失望和焦急的情绪。
洛溪听出安琪是真有急用,“你等等,我和朋友周转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凑起来。”
“谢谢,洛溪。”安琪激动地嘴唇发颤。
洛溪没再追问,而是赶紧联系朋友帮忙。
她的项目最近遇到问题,资金周转变得紧张,不然根本不需要借钱。
待在病房等消息的安琪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一直是悬着的。
除了钱,她还在权衡应不应该报警?
当事情没降临自己身上的时候,似乎每个人都会认为报警是第一选择。
可一旦真正遇到这种绑架案,尤其歹徒如此嚣张自信的,当事人反而都不想惊动警方了。
毕竟,用钱买命,比激怒亡命之徒要保险。
安琪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妥协了。
这时,距离和绑匪通话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安琪度秒如年,只恨自己一无所有,事到临头全都要依赖别人。
洛溪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紧张到手指都划不准按键。
好不容易接通,洛溪干脆地直接告诉她,“搞定了!三百万,现金,两小时后收齐,你来拿,还是我送?”
安琪一阵欣喜,激动地说:“我去拿!”
她忘了对冷曜辰的承诺,忘记她曾答应要一直留在医院。可那本就是她被逼答应的,星星不见了,她怎么可能呆得住?
洛溪把地址告诉她,她毫不犹豫地出发。
可刚下病床,还没走两步,脚底钻心的疼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抬起腿来,她终于发现那颗扎在脚心,伤口处血迹已经凝固变黑的玻璃渣。
她皱紧眉头,咬紧牙关用力地抠了下来。
一阵剧痛,她差点晕过去。
等到疼痛变得可以适应,她胡乱用纱布缠了两下,就朝病房门外跑。
“去哪?”
冷曜辰算准了似的,出现在她面前,手里还拎着便当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