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郑荆楚神色淡淡,“宫中有我的人,就算我们远在济州,也定能赶得上。”
若是她没料到这一日,怕他们会来不及,可是既然知道皇上时日无多,便早早的预备着这一日。
这一生她错过的东西太多了,独独这一次,她想争上一争。
曾经她同兄长母妃为了安稳谨小慎微,只是想保护好家人,没想到反而没保护好所爱之人,此后她便不会再如之前那般小心翼翼,所思所想,必定全部握在手中。
济州军营换了个瘦弱的主帅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北魏军营,一听闻济州换了主帅,且是个身形瘦弱的白净小生,北魏军营都笑作了一团,嘲讽南郑无人可用了。
另一边主帐中,魏如行也接到了郑闻止的密信。
“殿下,郑闻止如何说?”
“郑书煜身亡,由郑书煜的胞妹郑荆楚女扮男装任主帅之职,魏九思则担任军师之职,如今齐聚济州军营,正是热闹的时候。”
“那殿下岂非高枕无忧了?一介女子,如何能胜得过殿下。”身旁的副将面露喜色,他们本虽带着或败的念头来此,未料到会有此转机,虽说他们的粮草不多,大司马也只是为了将他们推上绝路,但若是南郑形势不妙,他们趁势攻下,一旦夺得了济州城,余下往南的几座城便都是唾手可得了。
“未必。”魏如行将那密信放到旁边的烛火之上点燃,扔在一边,“郑书煜本无带兵之能,军中多靠白一池统帅,他死与不死,于我们倒是无任何益处,反而新来的那个小姑娘,我们摸不准她的深浅,若是个厉害的人物,反而于我们不益。”
战场之上,局势千变万化,局势未明晰之前,都是输赢未定的。
不过好在这郑闻止还算有些信义,也信守承诺将魏九思骗到了济州,可惜魏九思一介文人,就算身在济州,也不过是一介文职,轻易应当不会上战场,要想将他带到北魏军营,怕是没那么容易。
魏如行沉思片刻,起笔写信,不多便落笔,将信装进信封递给副将。
“送给郑闻止。”
只要郑闻止能配合他把魏九思骗出城,他自然会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不久,北魏再一次吹响了开战的号角,整个济州军的军营里一片混乱,将士们都着急的穿盔带甲,只有郑荆楚同魏九思还坐在营帐中喝茶。
“北魏又要开战了!”
白一池急急忙忙的进营帐报告。
两人点点头,“号角都吹响了,我们自然是知晓的。”
“这次北魏大军将近两万,看来是较真了,主帅军师,你们得想个对策啊。”
“北魏善以攻为守,强攻为先,一军士气尤为重要,不晾他一晾,等那鼓击过三巡,怕是难挫他们的士气。”
不论是打仗还是朝堂党派之争,绕来绕去都绕不过一个人心,人心乃是这世上最易摧毁最不坚定之物,若是人心浮躁,便做什么都难成了,反之若是能让敌方人心浮躁,便也就胜券在握了。
“这样也好。”白一池压下心中急躁,在旁边椅子上也坐了下来,“我先同你们两个讲一讲这北魏领兵常用的排兵布阵之法。”
北魏擅近身打斗,亦是喜欢推进兵线,一上阵便用最猛烈的攻势将两方兵线拉的极近,近身搏斗他们吃亏,所以以往打仗,他都尽量采用弓弩之类的武器,先挫一挫北魏的先锋军队,等到人数略有悬殊,再采用近身搏斗的法子,对他们来说更有裨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