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们老夫人请来的客人,她吩咐那个人领我来后厨吃饭的。”欧阳飞辩解道。
“来后厨吃饭?笑话,后厨是吃饭的地方嘛,你还说是老夫人请你来的,如果是老夫人请来的,那怎么会让你来这种地方吃饭?再说了,就你这样的,也配称是老夫人请来的?”
“这······”欧阳飞无话可说了。
朋友把一件破旧的衣服扔在欧阳飞面前的菜板上,生硬的说道:“只有这一件了,凑合穿吧!”
欧阳飞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户人家的佣人了,他才不想留在这里,要不然萧逸飞怎么办。他思来想去,最终拿起来那件衣服向上一抛,掉头就跑出去了。
厨师见欧阳飞跑了,大喊道:“快追!快追!不能让到手的鸭子跑了!”
另外两个朋友撒腿追了起来,紧紧地跟在欧阳飞身后。
“站住!站住,你跑不远的!”一个朋友大叫道。
欧阳飞疯狂的向前跑着,漫无目的的跑着,他不知道门口在哪里,因为这里太大了,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一边跑,一边想起萧逸飞,如果他跑不出去的话,那么何时能找到萧逸飞就成了永远的未知数。但愿萧逸飞能够保佑他。
萧逸飞从财神客栈逃出来之后,就分不清此时在何处了。他跑累了,就慢慢地走着,走累了,就在地上坐一会儿。就这样,他不清楚自己跑了多远,走了多久,坐了多长,唯一清楚的是他已经很饿很饿了。
一个八岁多大的孩子独自走在陌生的地方,甚为大胆,万一发生什么意外,那就完了,还好吉人自有天相,上天眷顾萧逸飞,让他遇到了一个好心人。
在一个三岔路口,有一家露天的茶摊开在这里,专门为过往的路人提供茶水和歇脚的场所。开店的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头儿,位老头儿是无妻无子,孤苦无依,仅靠开这家茶馆来糊口,日子过得倒还可以,只是太过于孤单了。
这一天,萧逸飞路过这里,见前面有三条路,他不知道究竟应该选择哪条,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停住了脚步,偶然间看到了一家茶馆,心想去讨碗水喝,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饱餐一顿。于是,萧逸飞揣着天真的想法,去那家茶馆了。
开茶店的陈阿公见一个小孩儿独自一个人从外面进来,止不住的好奇心涌了上来。他忙活完手头上的活儿,端着一杯茶水来到萧逸飞的身边。
“小孩儿,就你自己一个人吗?”陈阿公问道。
萧逸飞露出畏惧的眼神,点了点头。
“那你爹娘呢?”陈阿公又问道。
萧逸飞这次却是摇了摇头。
经多次询问,陈阿公也没有从萧逸飞处得到任何准确的回答。陈阿公心想:这孩子该不会因为是一个哑巴,才会被爹娘抛弃的吧。但是,他又看到萧逸飞身上穿的是崭新的衣服,并没有落难的痕迹,又想出或许是与家人走失的原因。
萧逸飞一路上,是又饥又渴,见陈阿公端来一杯茶水,便大口大口的饮了起来。一杯不够,再来第二杯,两杯不够,再来第三杯,就这样,萧逸飞一连饮了五杯茶水,干瘪的肚子终于有了一些浑圆。茶水进肚,都有了些饱腹感。
“还要吗?”陈阿公和蔼的问道。
萧逸飞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了。
陈阿公又拿出自己中午吃剩的面饼,递给萧逸飞,让他坐在一张长木凳上吃。萧逸飞吃饱喝足之后,默默地等着太阳的落山。
夕阳的余晖洒在了偏僻的茶店,微弱的光线穿过晚霞,射在了陈阿公那张苍老的脸上。
茶店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路上赶路的行人也越来越少了,萧逸飞还在长木凳上坐着,静静地看陈阿公井然有序的收拾东西。
当陈阿公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之后,转身看都有些困意的萧逸飞。萧逸飞的脑袋向左边倾斜,身体歪歪的也斜了过来,几乎快要躺在木凳上。眼睛时睁时闭,眼神迷离,神色暗淡。陈阿公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家,可还是无人来寻他,一时嘴中犯起了嘀咕:这可怎么好呀,要是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肯定会不安全的······也罢。
陈阿公思前想后,决定带萧逸飞先回家再说,其他的事情等过了今天再说。陈阿公示意萧逸飞坐在他拉的板车上,萧逸飞于是从长木凳站了起来,双手用力托起长木凳朝陈阿公走去。来到板车前,陈阿公从萧逸飞的手中接过凳子,平稳的放在板车上,又一把抱起萧逸飞,使他坐在车上。陈阿公将板车上的几根粗绳绑在身体的腰部与肩部,伴着和风与夕阳,拉起车上路了。
“让你再跑!还跑不跑啦?你丫的,跑的还挺快!”
欧阳飞被追在身后的一个佣人扑倒在草地上,佣人重重的压着他,还对他骂道。
欧阳飞俯身紧紧地贴着草地,张开的大嘴中灌满了一嘴草,草中还连带着泥土,令他不得不失去叫声。四肢全力挣扎着,却摆脱不了被压的苦楚,谁让压在他身上的这位是个十足的大胖子呢,认倒霉吧。
“来人,快来人,我把他抓住了。”佣人探着脑袋朝四周嚷道。
此时,从后面跑过来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就是后厨厨师的一个帮手,他与那个佣人把欧阳飞的双手绑住了,这个时候,欧阳飞也无力挣扎,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