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定让人好好查一查。”延德帝赶紧回道。
不远处,江贵妃还在那儿叫得凄惨。
萧太后往声音传来处看了看,面露讥讽地问:“不知哪来的谣言,李显回来,是为了备位东宫?”
“回母后,绝无此事!”延德帝脸上明显冒了冷汗。
“那江国舅还真不是凡人,听说那个贪了公帑的陈更年,便是借了江国舅舅的光,查到后头,竟是无事了?”萧太后看了看延德帝:“我才知道,李显住不惯归州,早被陈更年悄悄送到了兖州,这些人背后到底做了什么勾当,圣上不能装作没看见,那个陈更年当政归州,民怨载道,这种官员,留着何用!”
在延德帝一脸惊色中,萧太后到底带着一干人等,往御花园外走去。
徐邦庭这会儿躲到一处假山后,看着江贵妃坐着一处软轿,被抬出御花园,又看着萧太后还有延德帝从他眼跟前走过,这才从里面出来,想了一想,转身便往宫外走去。
半个时辰后,徐邦庭的马车停在了江国舅府北面一处小门。
略等一会,有人从门里跑出来,径直上前,钻进了徐邦庭的马车。
“瞧你鬼鬼祟祟的,”李显一上车,便坐到徐邦庭旁边,用手搭着他的肩膀:“不是让你进府,你搁这儿做什么?”
“殿下还是赶紧走!”徐邦庭连一句寒暄都没有,直接说了一句。
“去哪儿啊?”李显以为徐邦庭在开玩笑,直接乐起来:“既然回来,打死我也不走,哪儿都没这泸州城舒服!”
“我送你出城!”徐邦庭索性说道。
“你事儿太多了吧!”李显骂了一句,过了片刻,终于瞧出徐邦庭神色不对,盯着他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你跟我说清楚!”
“你那舅舅干了不少缺德事,今日终于栽了,知道什么罪名吗,砸了太祖御笔匾额,还有科举舞弊,日后绝翻不了身,趁着这回抄家的没过来,你赶紧躲开,免得账落到你头上,与你前程无益!”徐邦庭淡淡地道。
李显大惊:“怎么会这样?”
“这事儿得问你那位舅舅,这些年在泸州城里,他欺男霸女的,可是一点不知收敛,真以为没有报应,瞧着吧,报应说来便来。”徐邦庭讥讽道。
李显猛的一伸手,扯住了徐邦庭的衣襟:“为什么会这样,昨儿都还跟我说,用不着多久,长寿宫一死,我母妃便能正位中宫,我便是皇太子。”
“可不就是你们也太着急了,萧太后已然无事,瞧着样子,说不得能活个几十年,这下弄巧成拙,江氏注定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避开锋芒才是上策,你到底是皇子,圣上又最疼你,自不会不管,”徐邦庭拍开李显的手:“还是那句——韬光养晦。”
李显还是愣愣的,显然有些懵了。
“别问了,也就这样了,这会儿不是玩命的时候。”徐邦庭说到这儿,也有些不耐烦,想着赶紧将人送走,他得去岳府看看,只隔了几日,岳家似乎出了不少事。
“我母妃现在如何?”李显这会儿终于想到自己的母亲。
“你别管了,此时逃命要紧,对了,回归州好好待着,别再跑去兖州,记住,以后没有母家照应。”徐邦庭嘱咐。
李显突然火了:“我父皇乃是堂堂天子,难道我还要当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