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舅何许人,我自是知道。为了报私仇,他揪了岳震这么久,也是个狠人。你知不知道,他参倒你爹爹的理由,非同小可,”萧太后说到这儿,叹了一声:“当日魏铴一案,也有人求到我这儿,盼我能伸手相救,可思忖了许久,我到底没管。毕竟魏铴之案,涉及到了江山社稷安稳。我若插手其中,损害的是朝堂威仪。你爹爹之事也是如此,大齐容得下任何人,却容不下一个背逆皇权的。”
岳如饴听到这里,心里竟是一凉到底,那仅有的一丝希望,**然无存。
“真不成啊?”承福郡主嘟囔了一句。
“没有,我爹爹哪敢背逆皇权。”岳如饴无力地摇摇头。
“起来吧,”萧太后一抬手,道:“瞧在郡主替你说了好话的份上,我唯一能许你的,便是不管怎样,都会留你爹爹一条性命。”
岳如饴一下怔住,她所求的,无非是岳震保住性命,萧太后还是答应帮忙了。
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岳如饴眼泪到底落了下来,跪到地上,一拜到底:“谢太后恩典!”
承福郡主下了罗汉床,从旁边扶起岳如饴,劝道:“不哭了呀,皇祖母既是应承,岳将军定会无事。”
岳如饴抽噎着点了点头:“我是高兴的。”
“你这孩子倒是有孝心,回头承福同人家多学一些,别成天跟我顶嘴,把我气到哪儿,你又要急着哭。”萧太后打趣了一句。
许夫人进来之时,岳如饴已然不哭了,可眼睛还是红红的。
“这是怎么了?”许夫人诧异地问。
“皇祖母答应如娘,不会让岳将军死了。”承福郡主赶紧告诉许夫人。
许夫人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如娘不许哭了,到外头收拾一下,才进宫便犯规矩,这不找打吗,亏我还在太后娘娘跟前夸你知礼,这是成心带上我挨罚!”
“夫人恕罪,奴家以后再不敢了。”岳如饴忙低头退了出去。
“这孩子是个真性情的,虽有点小机心,好在心地还算实诚,跟着承福,日后替她掌掌主意也好。”萧太后望着岳如饴出去,评价道。
“皇祖母之意,我没主意啊?”承福郡主嘟了嘟嘴。
许夫人被承福郡主的神情逗笑着,这会儿问萧太后:“娘娘要不是再躺一会?”
“躺得累死了,”萧太后回了句,拿手点了点承福郡主:“练到一半就停,崔女史怎会教出你这么个懒徒弟。”
承福郡主果然坐回罗汉**,转头问许夫人:“夫人,姑姑身子可好些了?”
“昨儿瞧过,还是蔫蔫的,”许夫人看向萧太后:“难得这回遇到好大夫,明儿我领齐大夫给她瞧瞧?”
萧太后点了点头,略一思忖,神色里便带上了一丝心疼:“那孩子心太重了,也是怪我,当日不肯成全了她。”
“成全什么呀?”承福郡主眨着眼问。
“别假模假式了,知道你早耐不住,出去跟你那伴读玩一会!”萧太后这会儿倒赶起承福郡主。
“成,我带如娘去御花园!”承福郡主玩兴起来了。
“今日别去,”许夫人立马拦道:“江贵妃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圣上的丹青阁,咱们先让她乐一会儿。”
萧太后一下笑了:“这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