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山急了:“或是不信我医术,找个太医,我跟他比试……”
事已到此,多说无益,反而为难了魏行知。岳如饴赶紧抢过齐子山的话:“二皇子考虑得周到,既然如此,魏公子,我们便先回去了。”
齐子山一脸悻悻,听到岳如饴这话,便抬身要下车。
“回头我再同二皇子说说,”魏行知伸手拉住齐子山,倒自己先下去了:“让车夫送你们。”
“魏公子,想个法子,让我进去一趟,定不教你们失望。”齐子山并不肯死心。
“齐大夫高看我了,”魏行知好笑道:“这皇家禁宫,守卫森严,哪是谁想进,便能进的。”
齐子山叹了口气,嘀咕道:“老太后没福啊,我这么好的大夫到跟前了,竟是救不了她。”
岳如饴冲齐子摇了摇头,自己又忍不住吐了口气。
“行知,可是如娘在车里?”车外忽地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岳如饴听着耳熟,忙从车前探出头,竟瞧见承福郡主站在外头,忙下了车去。
“方才我在宫门口等二皇兄,他跟我说,如娘来了,我便赶紧出来了,”承福郡主一把抓住岳如饴的手:“我心里正难过着呢,只想你和秋娘来陪陪我,未料你真过来了!”
说着话,承福郡主的眼泪,便“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瞧出承福郡主在担心萧太后的病,岳如饴上前抱抱她:“我知道的,郡主心疼太后娘娘,你便想想,太后娘娘是世间奇女子,多少难关都闯过来了,这一回肯定也能平安度过。”
“你不知道啊,方才太医院的医正带一位头发全白了的大夫过来,说是以前的老太医,人家给皇祖母把过脉,我瞧见他……摇头了!”承郡主话说到这里,“呜呜”哭出了声。
“郡主,先别急着哭,如今都在想法子。”魏行知在旁边劝道。
承福郡主哪里能劝得住的,脸埋在岳如饴身上,竟是哭了好久。
齐子山这会儿也从车里下来,打量承福郡主半天,到底没忍住,问了出来:“老太后是个什么症状?”
听到旁边有人说话,承福郡主抬头瞧了一眼。
“齐大夫,还不见过郡主!”魏行知提醒道。
齐子山忙整了整身上衣裳,对着承福郡主作了一个揖:“在下新济堂掌柜齐子山,也是个大夫。”
承福郡主“嗯”了一声,并没在意,转头对拿着帕子替她擦泪的岳如饴道:“我方才坐在宫门外头,就想着,我怎么命那么苦,一生下来便没了娘,后头爹也不在了,若是皇祖母……出了三长两短,我以后可不就孤苦伶仃了吗?”
“郡主,但要让我去瞧瞧,说不定还有救!”齐子山急地在旁边又来了句。
岳如饴看了看齐子山,转头问承福郡主:“太医们可诊出来,太后娘娘到底什么病啊?”
“那帮太医到现在讲不出子丑寅卯,我昨晚回来,皇祖母面色蜡黄,嘴唇发青,起初还认得出我,后头便说头晕,昏睡过去,”承福郡主说到这儿,又止不住哭了出来:“听宫人说,若是睡着还好些,就怕发作起来,整个人不停发抖。”
“有无咳痰或是呕吐?”齐子山追着问了句。
“他问那么多做什么!”承福郡主不耐烦了。
“郡主,在下便来毛遂自荐吧,”齐子山干脆道:“你信不信,这疑难杂症,在下最是精通,只要让我瞧一瞧病人,这病出哪处便能知道了。”
承福郡主有些怔住,看了齐子山半天,转头问岳如饴:“他是吹牛吗?”
“吹不吹牛,郡主让我进宫,咱们试试便知。”齐子山看来下定决心,务必要进这趟宫了。
承福郡主眼睛闪了闪,似乎有些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