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被发现,可不得了!”狱头直摇头。
“哥哥便想一想,是咱们这会儿迎面跟人撞上合适,还是先避开了妥当?”赵勉来了一句,话里多少带了些要挟。
岳如饴从随身荷包里取了些碎银,递给了狱头。
这会儿能听到牢门被打开的“吱呀”声,狱头也不敢多想,一把抓过碎银,带着几人便往旁边闪。
脚步声近在耳边时,岳如饴同齐子山、赵勉已然藏到了暗处。。
狱头将人安顿好,便从另一侧跑开,片刻之后,岳如饴听到狱头赔着小心地道:“大人,岳将军便在此处!”
“他是什么将军,”一个声音颇带轻蔑地道:“此人如今不过阶下之囚。”
岳如饴听到狱头讪笑,随后便是众人附和之声。
“岳将军,咱们多日不见了。”方才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岳如饴正思忖,不知过来的是哪位贵人,倒是岳震开了口:“原来是江国舅,难得你有孝心,还亲自过来拜见本将军!”
岳如饴心里“咯噔”一下,居然是江国舅来了。
“我呸!”出声的自然就是江国舅:“岳震,瞧见没有,临死之前,只有本官还惦记着你,对了,本官刚从宫里出来,圣上已然命人拟旨,明日便是你死期,本官特来与你道贺!”
“就为这等小事?”岳震回得不屑:“只有贪生之辈,才会将死看得如此之重。”
“瞧见没有,此人死到临头,还在硬撑!”江国舅当是冲着跟过来的人道。
“蝇狗之辈,何懂人之大义!”岳震怼了回去。
顿了片刻之后,江国舅忽地喝了一声:“都给我退下,今日我要与罪臣单独说几句。”
躲在暗处的齐子山往前挪了挪,大概想看看外头的人,却被赵勉一把拉住。
一阵脚步声后,似乎有人走开了。
江国舅终于开了口:“岳震,你要真不怕,我便同你说说明日的死法,圣上已然接纳本官建议,将你斩立决,后头你家那百十来口,自然也要陪着上路。想想这么多年,本官只有一个念想,就是要让你岳震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得今日之结果,你说我……该不该庆贺一下?”
“君子坦****,小人常凄凄,”岳震嘲讽道:“这一点,本将军从江国舅身上,已然领教了。”
片刻之后,江国舅哼了一声:“岳震,你这会该要后悔,若非当年老子被你打得差些折了性命,今日你也不会狼狈至此,本官便给你一个机会,此时肯跪下求我,我说不得让你留个全尸。”
“当日江国舅强抢民女,着实该打,逆子不驯,到现在不知悔改。”岳震嘲弄道。
江国舅明显是火了,这会儿吼了起来:“岳震,知道这牢房谁住过,本官亲自替你安排,就这地儿,前头魏铴待过,你不知吧,那家伙接了圣旨,要判他满门抄斩时,竟是没种地大哭一场,什么英武大将军,死到临头,就是个怂蛋!”
“无情绝非大丈夫,魏大将军乃是心疼家人,才落下男儿之泪,他一生光明磊落,岂是你这无耻小人可以评价的!”岳震斥了回去。
“你骂呀,骂得再痛快些,反正明日一早,便是我活你死。”江国舅得意地道:“我便告诉你吧,你得今日下场,说到底,还是圣上一瞧见你们这帮人,便恨得牙痒,知道为什么吗?”
“为君者恨自己臣子,无稽之谈!”岳震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