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带辉哥儿到院子里等一等,这琛哥怎得还不过来!”岳萱说着,抱着辉哥儿出了厢房。
张氏忙取了一件斗篷,让阿芜送出去,怕冻着外头一大一小。
等阿芜出去了,张氏倒拉住岳如饴,小声道:“这些日子为了照顾辉哥儿,咱们姑太太衣不解带,刚才那一声‘娘’,只怕是在孩子心里,姑太太跟她亲娘也没什么差别了。”
岳如饴点了点头:“姑母心地极好,当年我娘过世,姑母也是寸步不离地照顾着,所以琛哥儿才会这么粘着姑母,还吃了辉哥儿的醋。”
张氏被逗得一笑,接着又道:“我这几日在琢磨,咱们姑太太舍不得走,只怕是丢不下辉哥儿,可那头,她更丢不下你们姐弟,真是难为啊!”
“总会有法子的。”岳如饴含糊地回了句,心里盘算着,或是这一两天,她得去跟爹爹说这事了。
“辉哥儿,我来跟你玩儿了!”岳琛的声音传来。
岳如饴站到窗口,果然是自个儿兄弟过来了。
这会儿岳琛走到岳萱跟前,用手拉着还在岳萱怀里的辉哥儿小脚,想让他下来。
“他这身子刚好,可不能跟你疯,”岳萱笑着说:“不如进来吧,让嬷嬷准备点心,咱们在屋里坐一时。”
“那也成,我可不是又饿了嘛!”岳琛满脸的乐意。
岳如饴走到外屋时,正瞧见岳琛抱了辉哥儿,两个人面对面坐在罗汉**。岳琛卖力地做着各式鬼脸,想逗辉哥儿开心。
辉哥儿倒也捧场,这会儿被岳琛逗得直乐。
“咱们辉哥儿可喜欢琛哥儿,如今瞧着,两个越长越像,竟像是亲兄弟呢!”阿芜在旁边道。
“阿芜姐姐说得没错,我从此便把你当成亲兄弟,辉哥儿可记住了,以后我是你阿兄,无论何事,你都得听我的。”岳琛倒是顺竿往上爬,一本正经地同辉哥儿说着。
岳如饴正坐在床边,这会儿不免问了岳琛一句:“那位到齐家探过了吧,这是回去了?”
“哪位呀?”岳琛随口回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道:“阿姐是说庭哥儿吗,他还在那儿呢,我走的时候,他跟王爷爷刚进了齐大夫的药房,说是要从里头,找些蛛丝马迹。”
“庭哥儿?”方才在厢房里拿针线的岳萱,这会儿掀帘出来,听到姐弟俩的对话,惊讶地问道。
岳如饴想到说漏了嘴,便跟岳萱解释:“庭哥儿刚才过来,领着琛哥儿淘气去了。”
“不是淘气,是要查案,”岳琛特意纠正,又转头对岳萱道:“还没同姑母说呢,徐清被埋到了城外,庭哥儿告诉我,徐家祠堂没放他的牌位,徐清以后就成孤魂野鬼了。”
“那人与我早没了关系,”岳萱摇了摇头,想了一下,看向岳如饴:“如娘,庭哥儿这孩子倒也不错,帮了你不少,回头见着他,稍稍客气一下。”
“我何时对他不客气了?”岳如饴有些失笑。
岳琛悄悄地瞥过来一眼,这神情正好被岳如饴抓到。岳如饴顿时明白,定是这孩子在岳萱跟前说过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