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跟前,我算是甘拜下风!”徐邦庭拿眼直剜岳如饴。
岳如饴站住:“如今书院的人个个怕惹上陈燕娘的事,你还非要将我扯进去,到底是何居心?”
徐邦庭盯着岳如饴:“我说关心,你肯定不信!”
“是不信,别跟着我了!”岳如饴丢下一句,干脆小跑了起来。
愣了片刻之后,徐邦庭冲着岳如饴喊道:“便不识好人心,我也得嘱咐你一句,这几日少在书院里瞎跑,回头要是出了事儿,我都来不及救你!”
岳如饴也没管徐邦庭,没一时便跑远了。
淑秀馆里,趁着先生嘱咐大家背书,自个儿偷偷溜出去之际,魏秋秋赶紧挪到岳如饴那儿,贴在她耳边道:“这几日出了那么多事,把我都吓死了!”
“回来便听斋长说了,我也吃了一惊。”岳如饴一边回答,一边朝外头瞟了一眼。
徐邦庭正从外头走进来,径直回了御轩馆,看来他那瞎转也结束了。
魏秋秋没注意到外头的人,继续在那儿说着:“郡主也是个胆小的,听到书院死了一个,无论如何不肯在这儿呆着了,你走没多久,她便回了宫,这下好了,你们两个都逍遥,独留下我,在这儿担惊受怕。”
“我哪来的逍遥啊?”岳如饴啼笑皆非。
魏秋秋一搂岳如饴的肩膀:“我听说了些,你竟是闹上府衙,还把那个坑你姑母的坏蛋给告了,如娘好气魄,我阿兄都在夸,从没见过这般硬气的女孩儿。”
“你确定魏公子在夸我?”岳如饴好笑地摇了摇头:“别用那个‘闹’字,我姑母如今正发愁呢,怕我这回风头太盛,过个几年,没人肯上我家提亲。”
因这一句,两个女孩一齐笑开。
“反正我们都知道,如娘是好的,”魏秋秋道:“那日你走得匆忙,把我和郡主都吓坏了,还以为陈燕娘的死扯到了你身上,人家把你抓走了。后头听斋长说,你家里出事,一早便离开,我们又七上八下,担心你姑母有个三长两短。直到阿兄后头带来消息,我才松一口气。”
“多谢,便知道咱们是真姐妹,”岳如饴拍了拍魏秋秋的胳膊,随后又玩笑道:“不过,你们不会觉得,是我半夜闯进禁室,把陈燕娘给掐死的吧?”
“陈燕娘那体格,你可不是对手,”魏秋秋又乐起来,抬起一条右臂,道:“上回跟那死鬼打架,摔到的手臂,如今还有些疼呢!”
“我那儿有药酒,最是管用,回头下了学,便让阿芜替你揉揉,药到病除,我们带来了那些药,都是齐大夫亲自配的,上回我姑母能醒,便多亏了他妙手回春。”岳如饴顺便替齐子山扬了扬名。
“我祖母有陈年旧疾,回头请齐大夫看看。”魏秋秋极是上道,又提议:“下了学,咱们一块去你斋舍?”
“不成,我得去藏书楼,斋长今日还嘱咐,让我好好念书,日后会有好前程,”岳如饴笑道:“怕你抢了我前程,便不叫你了!”
魏秋秋呵呵一乐,见先生又溜达着回来了,便赶紧归位。
藏书楼下,岳如饴刚要踏上台阶,余光扫到有人过来,转头瞧去,竟是徐邦庭也到了。
“我没跟着你!”徐邦庭看到岳如饴便乐了,还特意声明一句。
“这藏书楼不是我家开的,徐公子请便!”岳如饴随口回道。
徐邦庭上前一步,倒献起了殷勤:“你要真喜欢看书,回头写个单子,我让人送到你斋舍,省得每回还得跑这儿了,不是提醒过你,不能乱跑吗?”
“多谢,光天化日的,我有什么好怕!”岳如饴也不领情,径直走到里头,随即拐向东间的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