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如饴也没告诉岳萱要出门的事,只说在屋里看书,趁机揣上状纸,趁着看门的王福没注意,从偏门溜出来。
一到外面,岳如饴便瞧见,几名衙差站在那儿,正围着齐子山聊天。
“齐大夫,这么久没见,您可比那会儿精神多了!”一名衙差还冲齐子山调侃。
“我呸,谁乐意跟你们见,老子一辈子都不想见你!”齐子山冷眼瞧了瞧这人。
那帮衙役嘿嘿笑了两声:“齐大夫这就没意思了,咱们也算不打不成交。”
“老子一辈子记得,你小子拿沾了水的鞭子抽我,等着,终有一日,我得还回去。”齐子山恨恨地道。
赵勉这时走了出来,有衙差立刻上前,问道:“我说管事的,你们家姑太太还是不出来?这可不是难为我们吗,府尹大人都吩咐了,还是寻不着人,便让我们冲到里头去抓,话说,咱们哪儿敢呢?”
“人都被你们逼死了半条命,合着你们一个个打着主意,想把另外半条命也要了?”齐子山抢白道。
又一个衙差回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不能不做,且今日刑部又来了一位大人听审,你们老这么不露头,也不是办法,听说昨儿岳将军又被参了,这到后头,要是圣上怒了,大家可都得不着好。”
岳如饴皱了皱眉头,这时说了句:“我乃岳震之女,今日我姑母身子不好,的确去不得,你们真想要应付差使,我便跟你们走。”
众人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个女孩儿,不免都笑起来:“这倒有趣,岳府可是没人了啊,竟让个女孩儿上堂。”
赵勉也是吃惊,忙上前拦道:“姑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将军吩咐,不用理会他们,用不着你去的!”
“赵伯不必担心,我已然想好,这一趟我非去不可,回头让齐大夫陪我一块,不会出什么事了。”岳如饴反过来劝赵勉道。
“齐大夫……”赵勉看向齐子山,一脸的无语。
齐子山冲着赵勉招招手:“老赵,你们家这位姑娘可跟别家不一样,既然她点了卯,我自会陪着,你要不要跟去瞧热闹?”
想都没想,赵勉一跺脚:“那我也跟去!”
“你们岳府可尽出新鲜招数。”有衙差好笑地道。
“你们不是想交差吗?这回有差可交,还嫌东嫌西!”齐子山呵斥了一句。
“也是,府尹大人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让咱们闯府抓人,可谁有胆子在岳将军口中拔牙,”有人嘀咕道:“就让这女孩儿赶紧过去。”
“我……”赵勉犹豫了一下,道:“我去跟将军说一声。”
“别,”岳如饴立刻将他拉住,半带糊弄地道:“赵伯,我爹爹这会去了军营,等人过来,也快午时了,且我就去应个景,出不了大事。”
“老赵,磨叽什么,”齐子山已在那催:“给咱们如娘套车!”
赵勉表情还有些惶惑,又瞧了瞧岳如饴,许是见她神色镇定,到底“哎”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