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岳如饴说到恨处,声音不由放大:“徐清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就他那种人,才智平庸,德行低贱,为一己之私,草菅人命都是敢的,说来不过蝇营狗苟之徒,便是路边的乞丐,都比他高贵!”
“我怎么觉得,你厌徐清,顺道把我也骂了,”徐邦庭脸上现出一丝悻悻:“本来我想着,徐清对不住你姑母,理亏的在我家,我管不得大人的事,便只对你们姐弟好些,算是诚心谢罪,原来你并不领情。”
“我没有骂你,”岳如饴淡淡地道:“徐公子非要往自个儿身上找补,我也没法子。”
“我算怕了你!”徐邦庭似乎被气得笑了出来。
“徐公子过谦了,”岳如饴立刻回道:“日后还不知谁怕谁。”
“徐公子,你怎得没去祭堂?”不远处一个女学生笑着问了一句。
岳如饴随意朝女学生望了一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周围已站了不少位,想来方才被人当热闹看了。
心下觉得无趣,岳如饴也不再说了,转身便走。
“听说昨日你同徐公子吵起来了?”次日一早,往讲堂的半道上,岳如饴被后面赶上来的魏秋秋拉住。
“这等小事都能传出来?”岳如饴只觉得无奈。
“可是翻了脸?”魏秋秋兴致十足地打听道。
岳如饴想了想,觉得似乎还称不上与徐邦庭翻脸,不过后头便不知道了,毕竟岳震已然决定,要跟徐侍郎斗上一斗。
魏秋秋四下看看,索性将岳如饴扯到旁边,道:“不瞒你说,先前大家伙都在议论,说徐公子三番两次帮你,连跟他交情不错的大皇子都不怕得罪,十有八九看上咱们如娘,连郡主和我都觉得可疑呢!”
“你不是跟我打听过这事吗,本就子虚乌有。”岳如饴矢口否认,这种无稽之谈,也不知道怎得还被人津津乐道,别说这会儿大家都是孩子,数年之后,徐邦庭便要阅尽人间美色,怎会将她这庸脂俗粉放在眼里。
魏秋秋连连点头:“上回如娘的确同我澄清过,我是信你的。”
“那还有什么可说?”岳如饴笑道。
魏秋秋似乎还真有可说的,这会儿凑近岳如饴:“你们吵起来,是为了外头的事吧?方才我遇上阿兄同他一班好友,我随意听了几句,好像昨日朝堂之上,难得出班的岳将军参了徐侍郎一本,还把他骂到还不了口。”
“你说的,真是我爹爹?”岳如饴这回真心想笑,岳震果然言出必行。
魏秋秋直点头:“后头连泸州府尹都被叫过去了呢!”
“可知结果如何?”岳如饴忍不住追问。
魏秋秋眨眨眼睛,呵呵一笑:“我后头在琢磨你同徐公子的事儿,也没听明白。”
岳如饴无奈地摇头,魏秋秋这关子卖得,真叫人抓耳挠腮。
“回头我再打听呗!”大概看到了岳如饴脸上的失望,魏秋秋赶紧道。
“算了,”岳如饴叹一口气:“只怕也没结果。”
说着话,岳如饴便要继续往前走。
魏秋秋忙跟过来,满是诧异地道:“你一点不担心呀?”
“担心什么?”岳如饴随口反问。
“真要同徐公子掰了,万一你后头再出上回那事,人家说不得不帮你了。”魏秋秋中肯地道:“进书院之前,我爹爹告诫过阿兄与我,与人交往必当谨慎,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你的意思,”岳如饴朝着正从她们边上走过去的某人望了一眼,特意等了一会,才转头问魏秋秋:“徐……公子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