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侍郎直接喝道:“徐清,庭哥儿都比你懂做人的道理,瞧见人家被欺负,他还知道挺身而出,可你呢?我们徐府何时出了你这种仗势欺人之辈,便先让官府审你的罪,后头家法如何处置,我自会与族中长辈们商议,他日若被赶出徐氏祠堂,你不用怨怪别人,全是你咎由自取!”
话说到这里,徐侍郎又冲着齐子山拱了拱手,随后拂袖而去。
官府的衙役来得极快,没一时,从徐清到牙保,还有那些壮汉们,统统被押走。
齐子山坐在门口台阶上,瞧着那帮人走了老远,冷笑一声,这才起身。
岳如饴带着岳琛,正将倒在地上的门一扇扇扶起。被徐侍郎留下,打算送岳家姐弟回家的徐邦庭却扶着腰,在那儿袖手旁观。
“二位不用忙了,”齐子山见此情形,忙上来婉谢:“这铺子砸成这样,便是偷儿也不愿上门,要这门已然无用。”
“齐大夫,徐大人说要将这铺子送您,您为何不要,气死徐清才好!”岳琛说道。
齐子山哼了一声:“那位徐大人是拿间破铺子,想买回徐清名声,我偏不如他的意!”
岳如饴忍住笑,看了看徐邦庭。
“你瞧我做什么?”徐邦庭冲岳如饴问道:“我今日都在帮齐大夫。”
“对,今日多谢徐公子,也多谢如娘同琛哥儿,没想到,我齐子山如此无用,竟是被一帮孩子给救了。”齐子山话说到最后,不免带了些自嘲。
“齐大夫,打个商量,回头见到我爹爹,在他面前美言几句。”岳琛腆着脸求起了表扬。
“自是应当,琛哥儿放心!”齐子山痛快地答应。
倒是徐邦庭冲着齐子山一拱手:“齐大夫,家叔行事荒唐,到现在都不知罪过,家严绝非姑息养奸之人,定会给您一个交代,在下代徐氏,先向您认错。”
“徐公子虽是年轻,却有大仁义,日后若有需要之处,齐某义不容辞。”齐子山也当徐邦庭是大人,正正经经地回了一礼。
岳琛在那看着,咯咯笑了出来,道:“庭哥儿是好的,我阿姐怎得不让我跟你玩呢?”
“还有这事?”徐邦庭眉心一挑,目光对向岳如饴。
岳如饴没理徐邦庭,又往铺子里瞧了瞧,说了句:“齐大夫,无论如何,您在甜水巷是留不得了,今日我姑母回去的路上还说,岳府北头有一处空着的宅院,若您不嫌弃,先搬到我们那儿住下。”
齐子山想都没想,便回绝道:“不可麻烦你们,我自己想办法。”
“您要是早想到办法,用得着受这场气?”岳如饴直言不讳道:“再说了,总不能让齐娘子同辉哥儿继续跟着您担惊受怕吧,您这耿直用的不是地方。”
想是说中了齐子山心事,齐子山低下了头,好一会后,叹了气道:“还请如娘同姑太太说一声,多谢她帮忙,这两日我便去瞧屋子,对于赁金,我必是要付的,否则就不去了!”
“一分也不少向您要,”,岳如饴顺着他的话道:“我姑母要是不收,您把银子给我!”
等坐上马车,徐邦庭上下瞧瞧岳如饴,道:“我家那个老五虽是讨嫌,可他有一句,真说对了。”
“你家老五最坏了,不过,他说什么了呀?”岳琛不解地问。
“你阿姐还真是牙尖嘴利,方才连条退路都不给我爹爹留,再加上齐大夫是个死硬的,我爹爹就算后头想拉老五一把,被你们一唱一和,再不能管了!”徐邦庭说到这儿,仰头大笑。
岳如饴摇了摇头,她也知自己今日话多了,可一想到徐清对岳萱所做种种……尤其是前世,岳萱只怕就是被徐清害死的,岳如饴真恨不得手撕了这伪君子。
“庭哥儿,再让我瞧瞧你那把短刀?”岳琛这会儿又坐到了徐邦庭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