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坐车的人比较少,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卧铺车厢,她们俩的车票是上下铺,而且对面铺没有人。
“婶儿,你还没收到爱宁姐的回信吗?”桑妤妤想起来就问了。
有粮婶兴奋的脸一下就带了些忧愁,“是啊,我也不知道这信寄过去要多久,都半个月了,也不知道闺女收到没。”
“也是没发过电报,不知道那边能不能收到电报,也不知道女婿回来没,唉!”
有粮婶说到闺女是各种担忧,但也耐心的给桑妤妤介绍她知道的闺女那边的情况:
“闺女每个月都给我汇五块钱过来,有的时候是一个月汇一次,有的时候是几个月的一起汇,她可有良心了。我这车票、跟你换肉票的钱都是用的她给的。”
“他们住的是家属院的筒子楼,四十平方,做饭都在外面用煤炉灶子呢,我也没用过,还得过去她教我。”
“闺女也不认识字,还是和女婿结婚之后女婿教的,也没认几个字,每次写信都是拜托别人写呢。”
……
桑妤妤听了只觉得佩服,一个不认识字的军嫂,身怀双胎一个人生活,真的太不容易了。
去豫省的列车是直达,但也要两天三夜,因为中间停靠的站太多了。
前面一天有粮婶还精神,兴致勃勃的看外面的风景,守着床底下的包袱。
但到第二天的时候,她肉眼可见的焉巴了,焉巴就算了,还同情的看着桑妤妤道:
“小桑知青,我都没想到你那么不容易。”
桑妤妤:???
“你家比豫省还远,这每次坐车都要老命了,还得防着东西不被偷,人不被拐,每次还都一个人,你真是牛啊!”
有粮婶也跟着桑妤妤说牛了。
桑妤妤直发笑,但仔细想想,“是不容易啊!但是人不可能总是在一个地方待着的,也得出去看看不是吗?婶儿你这回出去,回去可得跟村里的其他婶子好好炫耀炫耀。”
听到桑妤妤的调侃,有粮婶也有精神了,“是啊,村里那些婆娘出过县城的都没几个,坐火车的更是一个都没有,我不能睡,我要好好看看外面的风景,回去就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桑妤妤哭笑不得,她只是想让有粮婶精神状态好一些,这把人说的都不睡了。
尤其在第二天,有粮婶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隔壁硬座车厢有人行李被偷的时候。
她回来就说:“小桑知青,不行,我还是不睡了,我不放心啊!这要都给偷了,我闺女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