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正常,无比冠冕堂皇。容胤沉默了一下,又问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副作用。”
“不知道,没吃过。”依旧是简洁的回复,简洁到让人恨得牙痒痒。
容胤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大踏步向天云溪的床前走去,天云溪甚至可以感觉到容胤的声音就在自己脑袋上面盘旋:“照你这么说,你没吃这个药又怎么知道这个药可以解毒?”
“爱吃吃,不吃滚。”天云溪转过头来直视着他,面容淡漠,没有什么表情。“信不过就解约,协议也在桌上,要动手就快点,别打扰我睡觉。”
“天云溪,”容胤忽地一字一顿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让人听着心里莫名发毛,嘴角越来越上扬的表情让天云溪明显意识到容胤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不由得心生警觉。“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
“药到手了,你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吗?”容胤冷冷地笑着,连声音都有些变了:“就算你现在告诉我你在药里动了手脚,我也可以用以前的药继续治疗,你错就错在从来不给自己留一手。”
天云溪直直地看向他,容胤现在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有的时候她都不清楚这段时间她见到的容胤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她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了,甚至觉得这个叫天云溪的原主活成这个样子死了也没什么,便漠然道:“你说得对,动手吧。”
这下轮到容胤迟疑了。倒不是真的下不去手,只是天云溪这个态度非常反常,让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两个人足足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天云溪只觉得一直和他对视眼睛都有点疲劳了,一阵酸涩让她都有点困了,索性闭上眼睛不管他,要动手就动手吧,反正春樱她们这个时候也赶不过来,赶过来也未必能打得过,算了算了。
容胤见状倒也不再犹豫,抽出了腰间的剑,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便直接要砍下去。
然而这一剑并没有砍下去。
没等他砍到天云溪,一阵剧烈的痛感便袭遍全身,手里的剑一时没拿住便滑落在地,发出了“咣当”一声。
这一声足够清脆,是这屋子里本不该有的声音。天云溪一下子便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果然看到容胤痛苦地趴在了地上,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连带着浑身都在颤抖,感受到天云溪的靠近,只怒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天云溪的表情依旧很淡,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怜悯,而容胤最厌恶的便是这个表情,在他眼里,这样的人莫不都是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才会用这种俯视的眼光看待别人。一时间他的眼里满是凶光:“你这个毒妇!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你信吗?”天云溪蹲下来直视着他,丝毫不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出手。
容胤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怎么都够不到了,双手和双臂由于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起,还微微颤抖着:“你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不要敢做不敢当啊!你说啊!”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那你还问什么?”天云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和容胤讲话一点意义都没有,这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是刻在骨子里的生性多疑。
容胤似乎还想反驳什么,可身体的剧痛让他几乎没有办法思考,他想不到任何说辞能够回答,只继续颤抖着,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只能迷迷糊糊看见一个并不怎么高大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