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清楼不同于别处，张灯结彩的样子让天云溪觉得这简直是要过年了。细打听之下才得知，今夜是这里有名的歌姬出台的日子。

这歌姬外号小黄鹂，出了名的嗓音干净空灵，一曲下来令人如痴如醉。可惜了每次演出的时候都带着面纱，令人看不清真容，只能看到她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在唱歌时四下流转，不知道俘获了多少男人的心。

而近日，这个从不露面的歌姬将要从芳容，这引得无数富家子弟一掷千金只为了争夺这个名额。

天云溪目不转睛地瞧着周围富家子弟腰间的钱袋，心道这世道真是不公平，怎么人家就能腰缠万贯，拿这么多钱买个姑娘，自己却还得精打细算着花。直到夏瑶提醒她自己的目光太像一个贼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这次出宫的钱带的不多，好在她天云溪还没有穷成一个平民百姓的地步，装书生也装得蛮像，一壶茶一盘瓜果一碟瓜子，书生标配。

而这里的姑娘们也非常热情，一个个围绕在天云溪和夏瑶身边，说起话来柔声细气，温媚入骨，天云溪靠在人家姑娘怀里，只觉得清楼火起来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姑娘又温柔又善解人意，怎么会有男人不喜欢来这里呢？她天云溪要是个男的，绝对出不去这个门。

瞧瞧人家姑娘，不仅柳腰不盈一握，皓腕如雪，长得也是明眸皓齿，各有千秋。无论是成熟妖艳的，还是清纯可人的，在这里应有尽有。

自小读书被教育清楼这种情色之地，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是庸脂俗粉，是下贱胚子，如今实地一看还真是刷新认知。如果这也叫世俗的话，她天云溪可是爱死这个世俗了！

夏瑶一面扶额一面叹息自家主子真的没见过世面，几个姑娘竟然就哄得她晕头转向了，幸好今天的东西没有点酒，不然一杯杯劝下去今天非露馅不可。

还没等她同情完自家主子，自己这边也来了位姑娘，听别人唤她映春。映春看起来模样很是机灵，正对夏瑶的胃口，不过夏瑶也是常年出没清楼玩耍的人，还不至于昏了头脑，和这映春打探道：“我说美人，这小黄鹂一会什么时候出来啊？”

映春颇为不满地嘟起嘴，娇嗔地责怪着夏瑶的不专心，却依旧好声好气地回答着她的问题：“小黄鹂一直都在这里看着，大概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就该出来了，除了献唱，便是直接挑人走了。”

夏瑶一听不禁来了兴趣：“你说她一直都在？”

“那是自然，”映春一把搂住夏瑶的脖子，趴在她的肩膀处呵气如兰：“小黄鹂这样有名的头牌，在这里是可以自己选择金主的，和我们这种等级的当然不一样啦。”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夏瑶，说出的话让人总是不由自主地怜惜。如果她面前是个男人的话，也许就会中招了。

夏瑶砸吧着嘴，似是在品茶，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任凭映春怎么苟引就是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