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胤全程静默地看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血蔓藤发作时的折磨让他如今对疼痛已经没有多少敏感度了,这种程度的刺激顶多让他有点感觉罢了。
天云溪处理了伤口,又将药粉细细地洒入伤口,一面观察着容胤的反应。
药粉洒在树杈形的伤口处一个分枝时,容胤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些许细密的汗珠。
第二个分枝洒满药粉时,容胤浑身已经开始了颤抖,天云溪怎么握他的胳膊都握不住,差一点没有办法继续上药。
她有些不忍地问道:“很疼吗?”
容胤想开口,一开口却又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使劲的压住了自己生理上面的疼痛,反复呼吸了几次后才勉强咬牙开口道:“不碍事。”
嘴硬。身为医生,天云溪对病人的身体是最熟悉的,已经这个反应了多半是撑不住的。但是碍于他的面子。于是她也不戳穿,把准备好的白布裁下来一大块团成球,不由说分地塞进了容胤的嘴里。
容胤噫呜呜噫了半天,天云溪都只笑笑没有把布团拿下来的打算。
被这么一转移注意力,容胤反倒平静了许多,天云溪趁机将药粉洒进了树杈的主干部分。
然而这次并没有前两次顺利,药粉刚洒了一半进去,容胤的身体立刻就起了应激反应,浑身青筋暴起,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的出来容胤在用强大的意志力克制着自己。
但颤抖的胳膊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的,天云溪只得中断上药,给容胤一点反应时间,待他平静下来,便把另一半药粉洒了进去。
和刚刚强烈的反应相反,容胤这次的反应很平静,平静到天云溪以为自己是不是估计错了药效。
不一会,容胤浑身青色的血管逐渐染上了紫色,他浑身颤抖着,嘴唇也染上了紫色,张合了几次想要发出声音都因为嘴里塞着布团没能如愿,只能蜷缩在地上,甚至连一个手势都比不出来。
看来异变开始了。天云溪的表情愈发严肃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刚刚容胤不是不疼,而是因为疼痛在一瞬间带走了他全部的反应能力,待到药效完全发挥,血管开始异变的时候由于开始了第二次刺激,才让他继续有反应的。
这种情况下天云溪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静静地看着血管变紫的路线,确认走的是她预想的道路后便松了口气。
而容胤的情况却不容乐观,这个药就像是让他血蔓藤提前发作了一般,虽然他没有实际流血,可那种疼痛感是真真实实存在的,甚至比发作时还多了点什么。
痒!
压制不住的痒!
容胤的神智已经被疼痛占据,开始的时候没有感觉的到,等他思考出这种感觉的形容用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
天云溪见状摇了摇头,这种异变的副作用太大了,就算容胤能够挺下来,也接受不了后面更大的副作用。
现下,天云溪对于接下来的事更加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