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明明是这种事情并不常见，可苏简安从他的嘴里听见这个消息时却并不惊讶。

苏简安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而后神情专注的翻看刘洋给自己带来的那些资料。

都是病例单，而且上面把楚栗慕每一次检查的结果都清清楚楚的列成了表格，一目了然，苏简安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不是作假的。

苏简安把东西放下还给了刘洋。

“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有什么用吗？而且你和她关系这么密切……”

关系这么密切，想必这些年来跟着楚栗慕肯定也赚了不少钱，为什么会突然背叛楚栗慕？这些疑点如果没有个合理的解释，苏简安永远不会放下心来安安稳稳的跟他合作。

刘洋显然也知道自己这些东西没有说服力，他双手搓动裤腿的频率更大了，苏简安看在眼里，微微失神，心里甚至冒出他会不会就这样把裤腿给搓破了的念头出来。

“不是的。”

刘洋突然开口说话，把走神的苏简安微微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把状态调整回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刘洋。

“不是什么？”

刘洋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双手从裤腿上放了下来，转为攥紧手心捏起拳头。

“她一直把我们当下属而不是朋友，所以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很近。”

没记错的话从调查到的资料来看，这个刘洋跟在楚栗慕最低也有三年了，三年光阴竟然仍旧真的只是下属和上司的关系？

苏简安觉得有些唏嘘，但转念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楚栗慕那人本就自视清高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像刘洋这种的普通人在她眼里大概是没资格和她做朋友的，甚至连下属都不一定算得上。

想起照片上那些楚栗慕打骂助理的场景，这分明就是对待奴隶的态度。

这么一来，两人关系一直停在这一层面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刘洋见苏简安没有多问，胸前里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往回收了一点，接下来他就跟苏简安说起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很早就跟着楚栗慕了，她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和别的人都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苏简安算起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直觉告诉她刘洋的出现可能会给很多事情都带来不同的方向和选择，一时半会儿大概是说不清楚的，因此现在只当听故事一样的和刘洋聊天。

刘洋喉咙有些干涩，眼神迷离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过了半晌才接过刚才的话头。

“我知道的比其他人知道的要多得多，这其中也包括了许多楚栗慕的秘密。”

刘洋说话的时候语调都会很慢，也许是害怕苏简安听不清，又或者他自己知道事情复杂不易理解，所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出来。

这也就导致了苏简安无端的有些反感，她皱了眉，将杯子放回桌上，磕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出来。

小孩子都知道在桌上可以制造出声响是不礼貌的，刘洋冷了一下，紧接着就听见苏简安不不甚愉悦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