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毕竟是老警察，他气定神闲：“方俊，暂且不说十五年前铃铃的案子，我们就说鲁达这个案子，你明知道他是太平楼的住户，也知道他是当年的嫌疑者之一，你明知道他精神堪忧，心理有病，还引导他走向死亡之路，你间接害死人，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方俊却是笑了：“周队长，鲁达死不死的，跟我关系不大，他要死，我阻止不了，我确实不知道他住太平楼，也不记得他就是当年的嫌疑犯，我们十几年没见面了，我怎么可能记得他？就像他也不记得我，是不是？”

周凛姿态放松：“方俊，你完全记得当年案子的侦破方向以及结果，却不知道嫌疑犯鲁达？你在这儿跟我兜圈子有意思吗？何松已经全部招认了，你和他联合骗保，你负责介绍人过去，你还是鲁达保单上的受益人？你可真会赚钱啊！”

“那怎么能叫骗呢？我的周队长！”方俊依然是在笑，“我当了鲁达两年的心理医生，对他付出很多，他感谢我的付出，主动让我成为他保单的受益人，这可是他自愿签署的。”

周凛示意江齐上证据，“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看看这个！”

江齐拿了鲁达修改了的合同，受益人是他闺女鲁可。

方俊惊讶的叫起来：“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江齐指着鲁可的名字：“鲁达并没有按照你的心理指示，写的受益人不是你。而何松已经招认了，是他修改了电脑，我们的技术也恢复了他篡改的东西，何松交代了，是你让他改的，目的就是骗取鲁达的保险费，何松说过，你不止一次提到，只要鲁达死了，这么大一笔保费，就是你们二人的，怎么？你的杀人指向清晰明了吧！”

方俊脸色微微变了变，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为了脱罪，往我身上泼脏水罢了！如果鲁达写的受益人不是我，我甘愿退还他所有的保险钱。”

这时，周凛放出了一段录音。

【方俊：何松，你趁着公司没有审核，赶紧把电脑资料改了，鲁达和他老婆从不沟通，他老婆是不可能知道保险单的，只要他一死，这么大一笔钱，我分你四成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方俊听到最后，脸色都变绿了。

周凛伸出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敲了敲桌面：“方俊，人证物证都俱在，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就算你不承认有害鲁达的动机，你看检察院采不采纳？”

方俊依然是狡辩：“周队长，我只是说说而已，男人嘛，嘴嗨很正常！人生在世，谁没说过几句大话？鲁达是死在他自己家门口，我当晚在公司加班，不可能有时间杀他，你如果不信，可以调公司的监控看。”

对于这一点，江齐向周凛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周凛知道，鲁达死的当晚，还是有诸多疑点。

“方俊，你老实交代，鲁达说他每晚十二点回家，都看到那个女孩一身红衣，在404门口等着他经过，他求她不要伤害他的女儿，他什么都可以去做，那个女孩叫他去死！这是鲁达的原话？还是你杜撰出来的谎言？”

“是他的原话，我可以发誓。”方俊想举起手来，才发现手是被铐住的。

他敢直视周凛的目光，周凛倒是愿意相信他没有说谎。

“你听了他这话，你没有想一探究竟的想法吗？你有没有来过太平楼的404号房门口？有没有见过一个红衣姑娘？”

方俊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