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的大部分人，不是被呛死的，而是喝了太多水，被撑死的。

姜昭抱着死志，落水后，并没有紧闭呼吸，而是直接张开口鼻，大口吞咽着海水，手脚并没有本能地划动。

整个过程其实是极其痛苦的，但姜昭却唇角勾起。

这奔赴的不是死亡，而是一场约会。

“唉……”随着一声轻叹，一条如海蛇般滑溜的手臂，从背后环抱住姜昭，带着姜昭向海面游去。

姜昭的后背接触到一片温热的柔软。耳后的呼吸喘息，让姜昭如坠梦境。

哗啦啦！

平静的海面上，钻出两颗大脑袋。

自发顶滑落的水珠，在阳光折射下，散发着细碎的光芒。

姜昭着迷地盯着眼前熟悉的面孔，越来越漂亮了。

“浅浅，你来接我了啊。太好了。”姜昭呢喃着。

董浅浅笑着凑上去，狠狠吻住姜昭苍白的嘴唇！

笨蛋！好不容易才救到你，你怎么可以轻易地放弃生命？

姜昭被亲得一愣，随即发疯一般，撕咬着董浅浅的红唇。

这是浅浅的唇，这是浅浅的眼睛，这是浅浅的鼻子，这是浅浅的眉毛，这是浅浅的脸蛋…

姜昭疯狂地在董浅浅脸上印上一个又一个的吻。

神明啊，如果这是梦境，请永远不要让我醒来。

神明啊，如果这是死后的世界，请将时间定格在这一秒。

“没良心的，我想你想的都变老了，你怎么还越来越漂亮了？你都不想我呀！”

即便是幻觉，姜昭也好想和浅浅说说话。

董浅浅淡笑不语，只笑盈盈看着姜昭。

姜昭一点一点抚摸着董浅浅的身体。

脸蛋白白净净，脖子，肩膀，胸部，腰…

全都是光滑的，没有任何伤痕。

所以，浅浅，你死前没有经受太多的伤害和痛苦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姜昭红着眼睛，继续抚摸着。

鼓鼓的小腹…

嗯？鼓鼓的小腹？！是了，四个月过去了，都入冬了，孩子们也该长大了。

咦？鳞片？鱼尾？是了，你说过，你想做一条美人鱼…

姜昭止不住落泪，多么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多么希望你还活着，哪怕是美人鱼也可以啊。

不过，没关系，我来陪你和孩子们了，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姜昭一手搂着董浅浅，另一只手放在董浅浅的肚子上。

咚咚！小家伙们兴奋地和姜昭打招呼。

哎呦，这该死的逼真的幻境！姜昭唇角勾起。

咚咚咚！小家伙们的动作越来越大。

轻点，别踢疼了浅浅！姜昭一脸迷醉。

咚咚咚咚！小家伙们快要被姜昭的迟钝气死了！

？？？

这梦境，是不是太逼真了点？连胎动都真实地这么千变万化吗？

哈哈哈哈！

董浅浅瞧够了姜昭的笑话，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姜昭一脸懵逼。这么真实的，有活力的浅浅…

“浅浅…”姜昭生怕惊动了什么，轻轻喊道。

“诶！”董浅浅清脆地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