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累了,这么多年,她真的不想再跟这些恶鬼纠缠不清了,趁早了断就好。
想到这儿,她使劲儿拨弄着挡在面前的苏柳茗,妄图把她推到一边去,然而,经过刚刚剧烈的情绪爆发,苏可暮的大脑已经很难再往身体上蓄力,她根本拨不开这个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辱骂的女人。
“哎哎哎!你干什么你!”苏可暮正当的防卫,在柳莉眼中却被污名化成对她女儿的暴力和扭打,这个又蠢又坏的女人,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一把抓起旁边的雨伞,使劲儿向着苏可暮的头顶打过去,“你这个野种!谁让你动我女儿的!”
眼看着那把金属伞骨的雨伞马上要打到自己的头上,苏可暮拼尽全力向一旁一躲,差点儿被脚边的盆栽绊了个趔趄,虽然稳住了身形,然而胳膊却撞到了一旁的铜制装饰品上,天使尖锐的翅膀硌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真他妈的疼。”
也多亏磕的这一下,她涣散的意识逐渐回醒,仿佛是冥冥之中她去世的妈妈在用力呼唤着她,叫着她的名字,让她不要放弃,不要作践自己,什么时候都要活得像个人样。
她拼命唤着无法思考的大脑,干净的指甲使劲儿掐着自己的手心,剧烈的疼痛从身体上传来,不住的刺激着她麻木的神经和灵魂。
我是苏可暮啊,我最爱自己了不是吗?我怎么能允许别人这么作践我!!
知觉渐渐从脚尖指尖一点点回来,尖锐沉重的雨伞鞭笞在她的腿上,胳膊上,背上,让她恍然想到了小时候,那无数个黑暗的日子,被柳莉疯狂的虐待,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前一秒还在像条水蛇一样缠着她爸,后一秒就拾起粗壮的棍子使劲儿的往她身上抽着,当时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啊。
即使是他们眼中的傻子。
不想再沉溺在痛苦又无法改变的回忆中,苏可暮攥了攥双手,使整个身体活跃起来,伞骨还在不时戳到她的皮肉,她转头瞪向柳莉,只见那个女人像对待一条疯了的狗一样,站得远远的,用手中的物品抽打着她。
没有任何征兆的,苏可暮猛的拽过手边的细长的天鹅颈状的金属花瓶,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对准了柳莉抡圆胳膊挥了过去。
比起之前柳莉不痛不痒的抽打,苏可暮的打击快准狠,一下子就把柳莉掀翻在地。
好,接着,苏可暮心中默默重复着这句话,而后她看好了站在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苏柳茗,活动了一下肩膀,又是砰的一声闷响,苏柳茗也应声而倒。
扔下手里的花瓶,苏可暮揉着酸痛的手腕看向闻声赶来的苏父,“离了苏家,我苏可暮照样能活,你们谁都别想威胁到我。”
苏父望着摇摇晃晃上楼了的苏可暮,甚至都不敢伸手挽留。
是他对不起这个女儿,他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