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柳莉仍然那么不知悔改,依旧妄图像之前一样,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苏可暮身上,苏父彻底怒了,“你看你哪还有个为人父母的样子!放在柳茗身上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放在可暮身上就是无理取闹!这么多年来,你怎么对可暮的,我全看在眼里!今天这件事就是柳茗的不对!”
不想再与蛮不讲理的柳莉多言,苏父扔下还是满满当当的洒水壶,气冲冲的回了书房。
当晚十点,柳莉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心急如焚,苏柳茗已经出去近三个小时了,电话拨过去不是被挂掉就是无人接听。她这个女儿她最清楚,脾气一旦上来,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柳茗要是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那我也不活了!”苏可暮正打算去书房宽慰一下苏父,刚打开门就听到柳莉哭天抹泪的喊司机出门寻找她的宝贝女儿,她心中暗自唾弃着柳莉令人不齿的行径。
你的宝贝疙瘩使出浑身解数要人性命的时候,在一旁摇旗助威的也是你。
苏父和柳莉在楼下争吵的内容她听得一清二楚。她没想到,甚至到这个时候了,柳莉还在把她当一个挡箭牌。
作恶之人最终会被自己种下的恶果所反噬,她不用做太大动作,只需轻轻推上一把,柳莉母女就会落入她们亲手挖出的深渊。
倒上一杯热茶,苏可暮敲响了书房的门,“爸爸,你还好吗?”
苏父疲惫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可暮来了?快进来吧。”
“爸爸还在不开心吗?”苏可暮把茶杯放在桌上,绕到苏父背后替他按着肩膀,“多给姐姐一点时间吧,我相信姐姐她一定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小妈也是,我们都希望爸爸能好好的。”
苏父闭上眼睛倚在椅背上,紧皱的眉头表现出了他的担心,“你姐姐也是,生气了就往外面跑,一个女孩子家,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苏可暮不动声色的继续给她爸按着,心里五味杂陈。
不管怎么样,苏柳茗说到底也是流着他血的亲生女儿。
哪怕是之前害的她这个同为亲生骨肉的小女儿进了医院,他也狠不下心来兑现那句把她和她妈赶出苏家的诺言。
“行了可暮,”苏父拍了拍苏可暮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爸爸不奢求你原谅你姐姐,至少不要太恨她,可以吗?”
“人老了,真的看不得你们骨肉相残了。”
苏可暮罕见的没附和她爸的话,依旧沉默的继续手上的动作,她爸话里的意思她听明白了,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公,可真当这话从她爸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鼻子酸酸的。
为了维护家庭稳定把小时候的她牺牲了,逼得她不得不做个傻子才能安稳活下去;现在她长大了,家中的狼张着血盆大口向她的脖颈咬来,苏父居然还在劝她割下块肉喂喂他们。
凭什么一直逼着她做那个圣人?凭什么她就活该被当成牺牲品?
就是因为她没有妈妈护着吗。
苏可暮仰头看向天花板,拼命把溢出眼眶的眼泪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