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皇帝病醒与六宫提升位分之事已传遍宫巷。
不少答应与常在都打算一同感谢皇贵妃。
若非是她,她们恐怕这辈子都只能是一个低位。
皇贵妃听到这个消息,在元兴宫中放肆而笑。
新来的宫婢小昭端上水果,同样笑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位列皇贵妃,以后在这后宫,便是万人之上了!”
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皇贵妃笑容一僵,猛地瞪了小昭一眼,“行了,替本宫去御膳房备些玲珑秋玉糕。”
“是,娘娘。”小昭赶忙往外走。
皇贵妃看着铜镜中脸颊上的掌印,不禁抬手抚摸,“太后啊太后,你一心遏制本宫的权势,可这又怎么样呢?本宫还不是成了皇贵妃……”
“母妃!儿臣来了!”上官易楚叩门。
“进来吧!”皇贵妃神清气爽,从匣子中拿起那支刚赐的栖凰簪,嚣张地插在牡丹髻上。
“恭喜母妃如愿!”上官易楚笑道。
皇贵妃赶忙上去拉住他的手,“易楚,扬州那边情况如何?”
上官易楚道:“母妃写的信件已经送过去,以舅舅的性子,定能将苏锦年和徐青松困住!到时候我们用苏锦年为诱饵,逼迫上官镇珏放弃争夺储君之位,岂不妙哉?”
“呵——让上官镇珏放弃?大可不必!”一想到苏锦年,皇贵妃便冷笑一声,“反倒是那个贱人,居然敢帮着皇后打压本宫,本宫定要她生不如死!”
一旦皇贵妃认同苏锦年是敌人,就开始与上官易楚站在一边。
曾经的母子之间的怨恨也暂时烟消云散。
她最在意的事,便是如何从上官礼铭中夺取太子之位。
“陛下让你和上官礼铭一同批阅奏折,已经很明显要栽培你们!至于上官镇珏,在成为历王之时,便已没了机会。”皇贵妃道,“便是因为如此,皇后这些日子才时时召见上官礼铭,打算拉拢他。”
“母妃的意思是,儿臣要……”上官易楚做了个斩杀的手势。
“事情别做得那么明显!陛下病情刚有些好转,别让他气着!”皇贵妃冷笑一声,“你有空可以去打探打探上官礼铭。”
“是,儿臣明白!”上官易楚道,“儿臣已经暗中除掉了些许官员,若是上官礼铭不从,便可将事情嫁祸到他的头上。”
皇贵妃诡谲一笑,“做得好!没了上官镇珏和苏锦年的阻碍,一切便进展得顺利多了!只可惜了如瓷,是个好心腹。”
“母妃放心,小昭她是儿臣一手教导出来,一定也会忠心耿耿。”上官易楚望了望外头。
皇贵妃淡淡一笑,好似并没有听到一般。
“儿臣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先行退下!”上官易楚见她脸色有些难看,也不再打搅。
转眼间,元兴宫寝屋中只剩皇贵妃一人。
但她早已习惯了孤寂。
身边的人,总是要死的。只唯独在如瓷死时,她曾掉过一滴泪。
子夜过半,月光铺洒过整个景国。
刘府偏院周围,围满手持火把的守卫。
苏锦年站在院中,望着明亮的圆月。
纪管家仔细查看,见没有异样,这才回到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