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大人派你们来的?”苏锦年压低嗓音。
“刘大人听闻殿下和徐大人舟车劳顿,便令属下们在外守着,好让殿下和徐大人好生歇息!”衙役道。
“嗯,多谢!”苏锦年淡淡回应,这才安心地回了房间。
如果刘阳森没有派人来,那才奇怪。
尽管有暗卫的保护,苏锦年仍一夜浅眠,心系上官镇珏的安危。
天色刚亮,绿萍便推开房门,打着哈欠端来温水。
玲琅也挤了进来。
“主子,听闻掌柜将其他住客都驱逐了,只剩咱们!外头还守了好多衙役,看来刘大人极为重视咱们。”玲琅正洋洋得意,不料抬头正对上苏锦年布满阴鸷的眸子。
“玲琅,依奴婢所看,那些衙役是过来看着咱们的!至于驱逐住客……”绿萍瘪了瘪嘴,“恐怕是为了给王爷冠上一个不体恤百姓、摆皇室架子的名头。”
“绿萍说得没错!”苏锦年说着,接下绿萍手里的水盆。
玲琅诧异地看看苏锦年,又看看绿萍,“此地这般凶险,我不能放任你们在此,不如等此事解决,我再去南齐!”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却是因为内心矛盾,才不敢前往南齐才对。
苏锦年抬头,正瞥见玲琅脸色煞白。
“玲琅,昨夜没睡好?”苏锦年问道。
玲琅摇摇头,良久,却又点点头,“昨夜做了一个噩梦,没多大事!今日不是要在刘大人面前谈大事吗?咱们赶紧去吧!”
玲琅拽着苏锦年往外走,绿萍拦也拦不住。
刚出房门,衙役们就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各自擦擦嘴角的口水,“见过殿下!”
“没事,你们回去休息吧!”玲琅摆摆手。
衙役们怔怔看着苏锦年和玲琅。
“还不走,等着本王派人送你们回去?”苏锦年冷冷一笑。
衙役们这才马不停蹄地往外跑。
轿子已在客栈前停好,可苏锦年并没有走进去,御史大人也只好跟着她步行。
刘府管家纪叔尴尬一笑,“殿下这是觉得大人准备不当?殿下若有什么交代,与奴才说就是,奴才一定满足!”
“纪叔,本王此次一来是为了微服私访,二来是为难民而来,怎可自己在这儿作乐?这些排场,撤了就是!”苏锦年道,“昨日纪叔也不该赶走那些客栈住客,怎么寻常怎么来就好!”
来往的百姓听见这话,昨日的腹诽顿时消散。
纪叔眼里寒光一闪,只好赔笑,“是,历王殿下,是奴才多虑了!刘大人之前虽那般交代,奴才生怕殿下和御史大人觉得怠慢,这才自作主张!”
苏锦年扭头,看着身侧的纪叔脸上的褶皱。
这个管家倒是厉害,是刘阳森的心腹。
“对了,殿下和御史大人昨日就来了,为何刘大人不来?”玲琅故意挑事。
管家浅浅一笑,“刘大人心急如焚,出门时一不当心跌了一跤,把腿给扭伤了,这才在府上休养!若不然,刘大人怎么会让殿下和御史大人亲自前去?”
一番话语倒是圆滑得很。
玲琅不悦道:“原来如此,不过刘大人的福气倒不太好!”
管家顺势道:“江南水患,刘大人日日焚香祷告,以折寿换来百姓安平。跌一跤也算不得什么,将所有的福气转赠给百姓,自然是好的!”
行人听到这话,脸色铁青,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