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刘旭扶不上墙,又犯了脾气,现在看来,是苏锦年故意所为。
那么这些时日以来,苏锦年都在骗她?
贵妃只觉一股怒火猛地从心口涌出来,她气势汹汹地按住石桌,“王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本宫下的手?”
“是不是贵妃,查查就知!”皇后语气变得冷淡。
林嬷嬷察觉到什么,但也没有说明,只是顺势道:“贵妃娘娘先别生气,只是淑妃娘娘有孕一事,连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不知晓,贵妃却为何一点儿也不惊讶?”
贵妃脸色难看,抬手便拍在了石桌上,“林嬷嬷,本宫不过是一个贵妃,又不是皇后,难不成还要日日守着后宫妃嫔?况且每位娘娘何时有孕,何时小产,在这宫中皆是司空见惯。淑妃有孕,却不告知,谁又知晓她心底在想什么?”
一番话语看似只是发泄怒火,实际上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脱到皇后和淑妃身上。
苏锦年盯紧贵妃,知道她没那么容易被扳下马。
皇后阴阴看着她们。
宫婢画雨当即跪倒在地,“回禀皇后娘娘,娘娘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是因为太医说胎象不稳,娘娘生怕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空欢喜一场,这才打算等等再说,没想到居然被有心人算计!若非王妃回来,娘娘恐怕逃不过这鬼门关!”
说着,画雨捂着双眸啜泣起来。
如瓷狠狠瞪了她一眼,“画雨,就算是如此,也不能随意地将过错推到贵妃身上!贵妃平日待淑妃不薄!”
画雨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只是小声道:“奴婢在熬药之时,从挑选药材到熬好都没有出过差错,唯独王妃在这个白玉碗中查出麝香。”
“而且,什么白玉碗,什么麝香,都是王妃的一面之词!物证可以作假,又寻不到人证!”如瓷瞪紧画雨,死死咬住她不放。
“如瓷说得也有道理!”林嬷嬷道,“王妃,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听到林嬷嬷也这么说,贵妃更加傲气地扬唇,“王妃,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到底受谁人指使,这样污蔑于本宫?”
“污蔑?当真是污蔑吗?”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声。
上官镇珏与上官礼铭一同而入,护卫随即带进来一个太医。
太医吓得浑身哆嗦,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死死看着贵妃,“贵妃娘娘,两位殿下说要杀了下官,下官这才将事情同他们说!下官该死,可下官也怕死啊!”
贵妃一头雾水,被那么些人围着,她一时喘不过气,只觉脑袋眩晕。
在这后宫中,哪里有人敢陷害她?
“徐太医,是你!”画雨一眼就认出来了,“当初不是你让淑妃娘娘保密吗?你为何将此事告知贵妃娘娘?”
话音一落,众人心里都有数了。
是贵妃刘霁买通太医,故意隐瞒淑妃有孕一事,随即暗中致使她小产。
本以为淑妃不敢发怒,却没想到苏锦年和上官镇珏突然回宫,揭穿一切。
贵妃解释不通,大喝一声,抬脚就要朝太医踹去,“滚!胡言乱语!”
徐太医屁滚尿流,抬手捂脸。
“贵妃,本宫当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皇后抬起手,指着贵妃狠狠训斥道,“买通太医,残害皇嗣,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贵妃看看皇后,又看看林嬷嬷。
她第一次起了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