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身上的药粉味,之前不是这样的!有人又新洒了药粉!”苏锦年笃定道,随即眼神朝四下警惕地看去。
听到这话,藏在暗中的牧寒风浑身一紧,赶紧溜走。
上官镇珏听到声音,双脚一点便跃出房间。
牧寒风轻功绝世,上官镇珏只瞥见一个黑影。
“有刺客!”朗天高喊一声,与侍卫们一块儿追了出去。
上官镇珏这才回到房间,正见苏锦年捻着药粉,若有所思。
“此人就是保存娘亲身体之人!”苏锦年盯紧司徒氏毫无瑕疵的脸颊,“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身于历王府这么多日,想必武功极高。”
苏锦年吸了吸,又嗅到一股残留的酒香。
可牧庭从不喝酒。
苏锦年眉头一紧,突然看向他,“镇珏,你可知晓你师伯的底细?”
她突然想到,第一次见牧寒风时,他的腰间就挂了一个酒葫芦。
那股酒香与现在的一模一样。
上官镇珏心思一沉,“师父曾说过,师伯当年武功兵法大成,一心驻兵为国,却没想到遭小人陷害,差点丢了性命。之后便一心游山玩水,匿迹于江湖。”
苏锦年捏紧太阳穴,只觉无数的片段在脑海中翻转。
对了!
司徒氏在世时,曾提起过西关有一名不知所踪的校尉。
十年前越国侯率兵赶走西域蛮夷,其中便有那校尉所立的一份功劳。可就在校尉即将要被封为副将之时,却失踪了。
后来司徒氏嫁给苏宣宜,便再没有去过西关。
“难道师伯当年驻守的便是西关?”苏锦年诧异道。
上官镇珏同样脸色一沉。
他从未想过,一心守护司徒氏尸首的人,居然是他的师伯牧寒风。
“被你们猜中了——”屋顶突然传来一声哀叹。
苏锦年猛地抬头,正见一个身影从窗户边跃了进来。
那双手随即将窗户关得严丝合缝。
眼见苏锦年和上官镇珏瞪大双目瞧着他,打算得知真相,他反倒醉醺醺地瘫软在墙角。
上官镇珏不禁喟叹,他方才居然追不上这么一个醉汉?
“师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官镇珏问道。
没想到牧寒风不仅没有回答,反而攀着墙壁从地上爬起,一本正经地看向苏锦年,“你,司徒将军,你回来了?”
面对他的深情款款,苏锦年只好揭下白纱,破了他的美梦。
“师伯,我娘已经过世近六年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这样保存她的尸身,又有什么用呢?”
“不,有用的!”牧寒风突然跳脚,摇晃着酒壶一跳三步高。
苏锦年终于明白,牧流离为情所伤时日日喝酒是和谁学的了。
“司徒将军年年服用丹药,待我找到天山雪莲,便能让她复活!”牧寒风双目赤红,笃定地看向他们。
“师伯,你醉了!”上官镇珏提醒,随即去搀扶他。
“我?我可是千杯不醉!”牧寒风走起路来踉踉跄跄,“你们都以为我在说假话?”
自然?人死六年,还能复活吗?
身为女儿的苏锦年都有些不信。
“师伯,我们信你,不过现在你还是先下去歇歇!”苏锦年劝道,“天山雪莲一事,镇珏会派人去找的!”
上官镇珏在她的眼色下,只好点头。
怪不得牧寒风前些年总往北边跑,原来是为了寻天山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