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望着她的背影,一片慨然,“小姐,你说三小姐怎么对谁都这么坏呢!真是可惜了念画妹妹!”
“这是念画该经历的。”苏锦年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怜悯。
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突然投身尔虞我诈之中,会一点一点成长。
可她也知道,苏念画是出水的红莲,愿她这辈子只知险恶,不涉险恶。
“锦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一人正二丈摸不着头脑。
苏锦年扭头看向他,“你侥幸逃过一劫!”
陈景更加困惑,“何来劫数之说?”
“陈府医,今后可别靠近三小姐和老夫人了,省得被陷害!”绿萍如是说。
陈景回忆昨夜之事,这才想明白。
这苏府,比他当初所想得还要险恶万分。
可苏锦年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而他停留在曾经,再无护住她的能力。
想到这里,陈景扬唇道:“没事,锦年妹妹一定能助我化险为夷!”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陈景口中听到妹妹二字。
苏锦年倒也错愕他的想法转变。
“妹妹今后当心些,若有何事需要我,尽管来找我就是!”陈景敞亮地看着她,再无男女之情。
苏锦年莞尔一笑。
日光如薄纱,为她添了几分娇羞与媚态。
陈景有些看呆。
“陈景大哥回去当心!”苏锦年提醒一句,一下将他拉回现实。
陈景点点头,迈着轻松的步子往药庐走。
二人皆是释然。
只有绿萍一人有些瞧不明白。
回到风华院,哑娘和鲁氏已在房里饮茶。
见她回来,哑娘赶紧从凳椅上下来,“大小姐,快,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苏锦年接过茶水,扭头正见鲁氏的衣摆满是泥渍。
即便是跌倒,也不该是衣摆脏。
可鲁氏埋头喝茶,全然一副不说实情的模样。
“哑娘,近日浣衣房没人了吗?”苏锦年冷不丁相问,哑娘震惊地抬头,“不会啊!素娘不是也在浣衣房?里头还有好些个粗使下人呢!”
苏锦年猛拍桌案,“那为何不让赵婆婆换身衣裳?”
哑娘一惊,犹豫着看向鲁氏,“是赵婆婆她……”
鲁氏满脸苦意,难堪地扯了扯冻硬的衣摆,“大小姐,老妇知晓你是个好人,所以老妇不愿你替我去出头!”
苏锦年并未应答,只是盯向哑娘,“到底怎么回事?”
哑娘浑身颤颤,“是小少爷,他……他拿雪泥作乐,朝赵婆婆身上砸。”
“可有人指使?”苏锦年一言道出真相。
“小娃娃所为,做不得数!大小姐别多想了!”鲁氏咧唇笑道,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哑娘,我在问你!”
“是朱氏那个恶妇,是她故意教唆!”哑娘恨恨开口。
鲁氏见她仍是说出情况,一屁股坐回凳椅上,“大小姐,你……”
鲁氏话还未完,苏锦年便气势汹汹朝外走去。
绿萍拿起斗篷,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