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的话一出,人人错愕之余,又多了些看戏苗头。
“锦年,没有依据的话,不可乱说!”皇后脸上满是惊慌,好似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急促问道。
皇帝怒火熊熊,猛地一拍桌,“皇后,你教养不善,该当何罪?”
“陛下息怒!”淑妃和德妃皆出言劝阻。
苏宣宜一听这话,额上冷汗直冒,双腿一软,窜到人前跪下,“陛下,娘娘恕罪!”
心惊胆战的他自以为皇帝在讽刺他管教不当。
钱莉莉趁机尖声道:“陛下息怒,苏家小姐也是喝多了酒,实为胡言乱语!皇后娘娘,你也不必信她!”
苏锦誉眉头一皱,恶狠狠地瞪向她,“钱家小姐何必在此出口伤人?舍妹也是想助陛下查出真相。事情关乎太子声誉,自然要小心谨慎些!”
皇帝缜密的目光幽幽而来,看得钱莉莉浑身一震。
苏锦年伏在地上,又行一大礼,“回禀陛下,臣女并非胡言乱语!臣女有理有据!”
“臣女有幸与一神医习医,适才察觉到太子殿下脸色怪异,这才斗胆出声!”
见她不卑不亢,皇帝也诧异不已,怒火逐渐平复下去,“那你来说说,这是中了什么毒?”
太子上官黎仍在不断试图挣脱越国侯的控制,双目赤红,张牙舞爪,活像一匹饿急了的狼。
皇后眉头越皱越紧。
苏锦年扭头,见上官镇珏仍在闲适饮茶,醒了醒嗓子继续开口,“臣女还不知,请容臣女替太子把脉!”
听到这话,朝臣之中忽然响起一阵笑声。
悠悠扬扬,仿佛就在耳畔,但又抓不出是谁所为。
贵妃刘霁摩挲着黄金缀玉尾甲,不屑地剐了一眼。
朝臣有人开口,“镇国大将军倒教出一个好女儿,但也得懂礼数吧?明明不知,却认定中毒,这推脱本事倒是够强。”
苏宣宜早已满头大汗,听到这话更是浑身一哆嗦,“陛下,小女也是好意……”
上官镇珏将茶杯往案上一放,唇角笑意满满,“今日家宴,本就没有那么多束缚,镇国将军府大小姐,未来的二皇子妃,在你们眼中难道不配给太子殿下瞧病?”
出言的大臣被那笑容盯得浑身发冷,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了上来。
家宴是皇帝提出,此刻掰扯身份,便是忤逆皇帝圣言,谁承担得起?
况且,在皇帝面前摆架子,不是找死是什么?
贵妃摩挲着黄金缀玉尾甲,目光幽幽,“太子的事,二殿下何必动怒?”
就算不能让上官镇珏中毒,也要叫他掉一层皮。
皇帝平日最忌恨皇子拉帮结派。
果然,此话一出,皇帝脸色陡然难看,“镇珏,够了。”
上官镇珏嘴角笑意未消,仰头又抿一口茶水,“是,父皇!”
皇后同坐皇帝另一侧,脸色一沉,“陛下,镇珏维护自个儿未婚妻,哪有什么错处?再说了,锦年也是想证明太子清白,与礼数无关!不如先让她把脉瞧瞧。”
皇后定睛看向上官镇珏,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
有皇后的话镇着,苏锦年缓缓起身,从怀里摸出针包。
贵妃和上官易楚对视一眼,隐忍着怒火。
苏锦年抬头正与越国侯对上一眼。
越国侯方才正诧异苏锦年表现。
多年不见,没想到他当年最疼的柔弱外孙女,竟已可以独当一面。
“劳烦外祖父了!”苏锦年想到前世之事,不由地眼眶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