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绿萍和素娘都说,上官镇珏待她甚好?难道她所见的,是另一个他?
苏锦年刚更衣躺下,房门突然被砸响。
“苏大小姐,日上三竿了还睡?就算是闺阁女子也不能这么懒!”
刺耳的声音穿过房门和屏风绕来,惊得墙角的烟都哆嗦了一下。
“什么人啊!”绿萍揉着眼睛从耳房走出。
刚拉开房门,雪花和人影一块儿冲了进来。
艳丽的红色斗篷从绿萍身侧一扫而过。
随后而来的两个丫鬟硬生生将绿萍挤到一边。
精致的斗篷下,是个姣好丰腴的躯壳。
满脸浓妆艳抹,但也掩盖不了深深的皱纹。
“这位夫人,你是什么人?”
“什么叫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女人一听这话当即发怒,抬手狠狠朝桌案上拍了下去。
琉璃甲上缀着的几颗碧玉应声掉落。
两个丫鬟识趣地钻到桌子下摸索。
她双目圆睁,转身抬手朝绿萍脸上砸去,“你这贱婢,居然敢动我的指甲,你知道这玉有多贵吗?”
尖尖的尾甲在绿萍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绿萍吓了一跳。
苏锦年脸色一变,披上外衣迅速起身,将她拉到身后。
面前的女人仍张牙舞爪,搔首弄姿。
大抵知晓她是谁了。
钱氏的生母,户部尚书的夫人,金氏,京都一带商贾之女。
户部尚书能坐稳位置,大有金氏功劳。
不过在钱氏这件事上,苏宣宜定会站在她一边。
苏锦年懒懒开口,灼灼目光却能把金氏给剐了,“钱夫人,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金氏俏笑一声,“哎呦喂,这苏府是什么地方?我来一趟都不行?”
“是为了钱姨娘的事吧?坐。”苏锦年攥紧小手,强忍着怒火。
绿萍退到一边,小心擦拭脸上渗出的鲜血。
“啧,这地方,脏兮兮的,我不稀得坐!”金氏不屑地扫过凳椅。
凳椅刚缝上新绒毯,光鲜亮丽,她分明是在故意叫自家小姐难堪!
绿萍气势汹汹奔来,还未开口,就被金氏冷冷扫了一眼。
“哎呦喂,苏府就是不一样,连丫鬟都小有姿色,留着这张脸,指不定要勾搭谁呢!”
酸溜溜的语气出口,金氏抬手又死死扼住绿萍的下颚。
绿萍吃痛,躲闪不及。
“绿萍,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贵客来访,还不快给她倒茶?”苏锦年冷冷一笑。
绿萍正是委屈,扭头却瞥见她眼里的狡猾,赶紧点头。
金氏见她低头,赶忙嘲讽道,“坊间都说苏大小姐落落大方,颇有嫡女风范,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是,钱夫人教训的是!”苏锦年咬牙笑道,抬头看向那两个丫鬟,“我要和你家夫人商量事情,你们就先下去吧!”
丫鬟一左一右,滴溜溜的目光扫向金氏。
“行,退下去吧!”金氏抬手,说话间又翘起兰花指,金闪闪的护甲刺目得很。
金氏坐在一边,轻蔑道:“要不是给苏小姐你一个面子,这地方我可不会坐下!”
苏锦年咬着笑意点头。
“小姐,茶来了!”绿萍端着滚烫的清茶前来。
金氏又趁机讥讽道:“苏小姐,不是好茶,我可是不喝的!”
“钱夫人放心,这茶定是好的!”苏锦年接过茶杯,随手朝她脸上泼去。
顷刻间,妆容全花。
金氏被烫得哀嚎,陡然间在原地蹦跳起来。